赵瑾不由点头:“也是。”
上回是安阳郡王做的实在过分,又恰逢裴西岭携战功归来,图尔亡国,举国欢庆,大家这才没计较他殴打宗室郡王一事,连御史台也罕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这回却不能光明正大揍人了,在外头看来,安阳郡王送个美人也实在不至于再招来一顿打,所以膈应他就很好。
礼尚往来,安阳郡王送一个,裴西岭就送两个,如此体面知礼。
“听常管事说,安阳郡王含泪收下,显然是感谢极了侯爷的,还特意保证一定厚待这二人,必不辜负侯爷一片好心。”
赵瑾抿唇笑着:“甚好。”
与此同时,外头也知道了裴西岭干的事。
同赵瑾一样,大家刚听到的一瞬间目瞪口呆,从来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两个膀大腰圆,面貌丑陋的四十岁寡妇……安阳郡王真的会谢。
知道安阳郡王送美人时各方势力都在关注——若裴西岭没有拒绝,那他们就好操作了。
若有意示好有所求,美人钱财便是最佳,若与平阳侯府不对付的,甚至某些政敌,美人计就更好用了,安插细作毫不费力。
他们原以为就是收与不收两种结果,谁知道裴西岭愣是来了个最骚的骚操作,叫人懵逼了好半晌。
有好事者知道他送的是寡妇,立即就铆足了劲儿想从这点下手参他一本,可在知道这俩寡妇的所作所为和丰富战绩后就无语了,这时安阳郡王府也传出是这两个寡妇仰慕安阳郡王已久,偶然被平阳侯得知,便特意帮其一把,成全她们一片痴心的传言。
甚至安阳郡王本人也很乐意,都感动哭了。
大家就……嗯,尊重,祝福,锁死。
晚间裴西岭回来,便迎上赵瑾和孩子们复杂的眼神。
“怎么了?”裴西岭眼神不解。
“干得漂亮!”裴承州一拍手掌,满脸赞赏。
裴羡也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父亲妙计实在畅快。”
“羡儿,听说安阳郡王送来的那女子年方二八,貌美娇小。”裴承州觉得她说得不太准确。
“可无论她年纪如何,外貌如何,性情如何,对父亲来说都无甚差别,甚至比安阳郡王收那两个寡妇更膈应排斥呢。”
外貌从不是衡量价值的唯一标准,对一个不纳二色且深爱妻子的男人来说,无论是天仙还是无盐女,都不在他眼中,送什么女人都是恶心他。
闻言,裴西岭极其赞赏地看了裴羡一眼:“羡儿通透,的确不愧……小棉袄?”
说到最后三个字,他征询的目光看向赵瑾,后者含笑点头。
裴承州也赞同点头:“倒是我想茬了,对旁的男人来说这是享受,对父亲却未必。”
“对二哥来说也是享受么?”裴承允问他。
“怎么可能!”裴承州瞬间反驳,“你二哥身心都是你二嫂的,哪能叫旁的女人染指半分?”
裴承允轻笑一声。
赵瑾眼神欣慰。
看来傻儿子与周念慈的感情进展很是顺利,也不枉他三天两头送礼物约见面,还顶着周太傅的死亡凝视赖人家家里不走,鞍前马后刷好感度了。
裴西岭在赵瑾身边坐下,没再提安阳郡王:“允哥儿的婚事,可有人选了?”
赵瑾摇了摇头:“还没有。”
裴西岭轻拧眉头:“还是早些定下吧……罢了,你身子重,便我来选吧。”
赵瑾一顿,轻叹了口气。
好吧,她是看着三儿子自己好像不愿意,加上暂时也没找到合适的,便拖了拖。
不知裴西岭是因着朝局权衡,还是自己陷入爱河也见不得旁人单着了,一定要给小儿子定下……那就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