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岭忍不住皱眉:“戒骄戒躁,不矜不伐,你这般模样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瑾塞一把酸梅堵住了嘴。
既是为了裴承州能不受刺激,也为了他的面子。
还不矜不伐?
书读明白了么就敢在人秋闱准考生面前拽文拽字班门弄斧。
裴西岭被一嘴酸梅酸得够呛,想皱眉皱脸却碍于严父形象苦苦撑着,最终脸成功扭曲,变得四不像。
裴羡与裴承允一个低头一个喝茶,只有裴承州还一脸懵的直视裴西岭:“父亲怎么了?母亲好意喂您,您吃下便是了,这样拉着脸多不好,母亲要伤心的。”
裴西岭堪堪忍住给他一嘴酸梅的念头,囫囵吞咽了酸梅,仰头喝了一整杯茶才压住些那股酸意。
赵瑾拍着背给他顺了顺。
裴承州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方才——”
“若无事,还是快回去歇着吧。”赵瑾语气温柔地打断他,“要养足精神的。”
转瞬想起秋闱,裴承州眉宇间复又染上忧愁,怕控制不住自己看书写策论的手。
正在这时,丝雨进来禀报:“禀侯爷、夫人,周四姑娘从庄子上带了些酸果回来,说是一会儿给您送来。”
裴承州耳朵瞬间支棱起来。
赵瑾看着好笑,对双胞胎道:“你们也回去吧。”
裴承州瞬间不叭叭了,起身行礼:“那儿子便告退了。”
裴承允跟着行礼。
他们离开后,裴羡笑了笑:“四姐姐去护国寺礼佛半个月,今儿下午才回京,晚间便寻咱们来了。”她语气揶揄。
赵瑾也笑了。
双向奔赴,这是好事。
没过多久,惜春便笑着进来:“世子正与四姑娘遇上,便聊了几句,听下头说,世子回去时眉眼疏朗了许多,再不是这几日皱眉不安的模样,腰间还多了个护身符呢。”
从前只有裴承允能哄明白的人,现在媳妇儿也能了。
周念慈很快便来了正院,她也并未待多久,略坐了坐,留下了酸果就告辞离开了。
裴羡与她一同出去。
两人走出正院后,裴西岭才进来,眼神颇有些委屈。
赵瑾解释了一句:“眼下天将将擦黑,你在这里不合适。”周念慈到底还不是儿媳妇呢,该避嫌还得避。
虽说大概率也传不出去,不过该尊重就得尊重。
裴西岭也知道,所以只是心里骂了句不孝子。
赵瑾笑着摸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