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岭不知他脑子里又唱了一出大戏,虽见他眼神有些不对,但也习惯了,只是转身对他叮嘱:“在外脑子放活络些,万不要沉溺在自己的幻想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好生护着你姑母。”
赵永阳郑重抱拳点头:“姑父放心,侄儿明白,必叫姑母毫发无伤。”
裴西岭满意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转而看向赵瑾。
赵瑾率先笑着开口:“多的话便不说了,我很快就回来,你看顾好家里。”
“好。”裴西岭面对她时眼神温柔多了,“我等你回来。”
赵瑾笑着点头。
他们也未曾耽搁,简单道别后便出发了。
在裴西岭策马离开,没了人影后,前头柔嘉长公主的马车就缓缓停下,丫鬟小跑过来,对赵瑾屈身一礼:“长公主言长日无聊,邀夫人同坐闲话,以慰乏味时光。”
赵瑾微笑应了,下车去了前头。
赵永阳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是没说什么。
“平阳侯夫妻情深,本宫今日可算见识到了,腻味得紧。”赵瑾刚坐定,就听柔嘉长公主把玩着茶杯,佯装嫌弃地开口。
“丈八烛台照不着自己,说的怕不是长公主?”赵瑾玩笑道。
柔嘉长公主与面首如何相处,赵瑾有幸见过一回,那才是真的腻歪到齁呢。
她瞧着那男宠绿茶得很,耐不住柔嘉长公主喜欢,就乐意吃他这一套。
“闺房之乐当如此。”柔嘉长公主毫不避讳地承认。
两人互相打趣几句,这才说起了正事。
“左都御史被免职了。”
赵瑾放下茶杯:“我还未收到消息,确定了吗?”
“宫里的消息,应该不会错。”柔嘉长公主道,“黑锅本要被稳稳扣在他头上,幸而六皇子使了些手段,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只是免职而已。
赵瑾点点头:“二皇子要的也只是左都御史的位子,后者的命倒在其次。”
“也没见他下手软了去。”柔嘉长公主轻嗤。
“都察院的主管官员,仅次于六部尚书的地位,谁能不眼馋呢。”赵瑾道,“若不能为己所用,便只能拉他下马,换上自己人了。”
左都御史权力地位都不小,在六皇子党也是当之无愧的中坚力量,二皇子放过他才奇怪。
眼下六皇子得了人心,在民间的名望极好,谈及一片赞誉,二皇子却紧随其后,得了实际好处,真不知该说谁胜了对方一筹。
“只损失个郑信,却折了对方一个左都御史,叫自己的人取而代之,的确划算得很啊。”柔嘉长公主轻笑。
赵瑾也感叹道:“时疫当前,大家都在惶恐不安惊慌度日,难为他竟还能记得干正事。”劳模不过如此,卷王都要甘拜下风。
不,二皇子才是当之无愧的卷王。
从她穿来到现在,竟从未见他松懈摆烂过,一直兢兢业业做事,鬼鬼祟祟做人,将搞事业的心态理想发挥到极致。
但凡他肯当个人,赵瑾高低都要投他一票,叫他顺利登基为国为民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