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关了,只留下一盏玄关灯。
幽暗的光线里,他坐在那,看不见,也无法自如走动。
顿时令付胭心底生出浓烈的保护欲。
她快步走了过去,“罗叔他们呢?”
霍铭征顺着声音的源头转过头来,温声道:“可能是累了吧。”
“怎么把灯都关了。”
她一边说一边搀扶起霍铭征。
男人不以为然地说:“反正我又用不上灯,开那么多做什么?”
付胭心头揪了一下,挽紧了他的胳膊,“他们居然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还好她回来了。
不然他要一个人在那里坐多久?
进了电梯,到三楼卧室。
霍铭征脚步缓了下来,挽着他的付胭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想洗澡。”
付胭看了一眼他手背上的烧伤,提醒道:“你手有伤怎么洗?”
他两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烫伤,都不能沾水。
除非两只手都举起来。
霍铭征喑哑,低低的,“不洗的话我睡不着。”
他的洁癖虽然不算严重,但这是夏天的常态。
的确回来的路上,两人都出汗。
霍铭征基础体温本就比她高,出的汗也多。
付胭牵着他的手进浴室,随后找了一把凳子放在浴缸旁边,扶着他坐下。
“我先去拿浴巾,你坐好等我,别乱动。”
霍铭征答应道:“好。”
等付胭拿了浴巾回来,霍铭征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光了。
赤条条地坐在凳子上。
付胭扶在门框上的手一顿,脑子里短暂地充血,快速把浴室门给关上了。
“你……”
话音到嘴边又被她给憋了回去。
洗澡当然要把衣服脱光了。
如果这个也要扭捏的话,那就是她心术不正了。
只是洗澡而已。
她经过镜子面前时,发现自己的脸很红。
又不是第一次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
她将浴巾放在架子上,走到霍铭征面前,取下花洒。
水从恒温水龙头流出来,付胭柔声道:“低头。”
霍铭征听话的配合。
付胭在手心里把洗发水打成了泡泡,涂抹在霍铭征的头发上揉搓。
霍铭征的脸正对着付胭的胸前。
她身上一股甜甜淡淡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飘荡在霍铭征的鼻间。
是他熟悉的气息。
爱不释手的地方。
付胭见过很多次霍铭征赤条条的样子。
却从来没给他洗过澡,这种感觉很微妙,以至于她的脸越来越红,体温越来越高。
余光里,霍铭征的某一处也越来越高昂。
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准备速战速决,“闭眼,要给你冲头发了。”
霍铭征闭上眼睛。
当水流冲下来的瞬间,霍铭征闷哼一声甩了一下头发。
“有点烫了。”
他那只手类似于求助般抱住了付胭。
这个动作付胭始料未及。
以至于她脚步一趔趄,霍铭征甩出来的水全都飞溅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