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霖站在玄关,“二楼有两个房间,你随便挑一间睡就好了。”
付胭见他没打算进来的样子,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了,如果回傅家老宅,又要耽搁一个小时的路程。
“你留下来吧。”
傅寒霖目光幽深地看她。
都是成年人,付胭说出口后立马意识到这句话挺暧昧的,像一种暗示的邀请。
问题是她没多想,只是脱口而出,连忙解释道:“您来回开车太累了,这里房间这么多,您要避嫌的话,我睡客厅沙发上也行。”
傅寒霖抿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语气低沉,“我是怕你不自在。”
付胭愣了一下。
傅寒霖反手关上玄关的门,将大衣脱下来挂在挂钩上,修身的黑色羊绒衫衬得他的肩膀格外宽阔。
他走近几步,见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攥紧了手指,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外露,她心思敏感细腻,应该察觉出什么了。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擦肩而过时,淡淡地说:“如果口渴了冰箱有水。”
说完,他就往楼梯方向走去。
付胭回过神来,她的确是有些渴了,医生说每个人的早孕反应都不同,她的表现比较明显的是容易口渴。
上次来过,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冰箱前,下意识拉开左边柜门,才反应过来傅寒霖的冰箱结构和她家里的不一样,她开的是冷冻柜。
门打开的瞬间,一只大手从后将柜门快速按了回去,砰的一声吓了付胭一跳。
男人的气息略微急促,从她的耳廓拂过。
“水在另一边。”傅寒霖声线格外的低沉。
尽管刚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付胭还是看到了。
冷冻柜里放了一个蛋糕。
她没记错的话,是之前在冷藏柜里看到的,她做给傅寒霖的蛋糕。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提醒傅寒霖蛋糕已经不能吃了,她还想顺手帮他丢了,他大概说会叫人处理,她以为会叫钟点工扔了。
没想到蛋糕非但没扔,还被放进了冷冻柜里冻了起来,完好无损。
钟点工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只有……傅寒霖他自己。
付胭的心跳忽然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季临说她在感情方面唯独对霍铭征比较敏感,对其他人的感情一向很迟钝,可就算再迟钝,一桩桩一件件事加起来……
她已经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傅寒霖……
傅寒霖挨她近,她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她还佯装镇定地说:“我忘了,还以为是这边,瞧我这记性。”
他没有戳破也没有拆穿,顺着她的台阶往下说:“喝了水早点休息。”
付胭拉开冷藏柜,从里面拿了一瓶水出来,镇定自若地说:“好,傅总晚安。”
“晚安。”
男人说完后,转身离开。
关上主卧的门,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缓缓走到落地窗前,凌晨的夜色格外浓稠,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
“给燕京城的杜家捎句话,就说我开的口,付胭的事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