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身上流着霍家的血,如果不认你这个爷爷,除非放干我的血,可要是罚你,就是我大逆不道,如果你真的对付胭痛下杀手,我这条命你也一并拿去算了。”
霍老太爷身子震颤,眼瞳睁大。
他脑海里闪过‘殉情’二字,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脚步一趔趄,跌坐回到了贵妃榻上。
“你敢威胁我!”
霍铭征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所以我说你该庆幸没得手,这话就构不成威胁。”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只不过以后,你再敢对她动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霍铭征走出去后,霍老太爷整个人再次跌坐了回去,拄着拐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怒气腾腾地将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忽然他眼前一阵发黑,管家眼疾手快扶住他,“老爷子!”
管家刚想让人去请家庭医生,霍老太爷抬起手拦住他,“大过年的叫什么医生,我就是被他气的!”
霍老太爷缓了几秒,才感觉好受了一些,苍白的唇瓣翕动,“这个不肖子孙,付胭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管家端来茶碗,霍老太爷喝了一口,将茶碗摔在桌上,“黎沁呢?”
管家回答:“她也去了苏黎世,不过没有和二少爷一起回来,听说是受了伤。”
“联系不上她?”
管家摇头,“电话一直关机。”
霍老太爷冷笑,“和她那个父亲一样,不成气候。”
……
苏黎世现在还是下午一点左右。
和南城的好天气不同,苏黎世仍是在下雨。
雨水把窗台都淋湿了,黎沁从抽屉拿出手机,她按了开机,屏幕不断弹出信息和未接来电。
有几条是霍公馆的未接来电,她知道一定是霍老太爷叫人打给她的,想责问她为什么没守住霍铭征。
而剩下的绝大部分是齐策的未接来电,还有短信,都在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还说要亲自到巴黎接她回南城。
她的拇指在屏幕上方停留了片刻,终于回了一条信息给他。
【你不用来接我,年夜饭和家人好好吃,我很快就回来了。】
齐策没那么容易糊弄的,接二连三,她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她发完消息,又把手机关机了,丢进抽屉里。
她走到窗边,脑海里在想着霍铭征现在在做什么?
现在应该是南城晚饭时间了,他回霍公馆吃年夜饭了吗?
还是陪着付胭?
付胭,付胭……
她低吼出声,双手撑在窗边,撞倒了一个花瓶。
哐当一声,医护人员冲了进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医护人员,没有其他面孔,也没有昨天那个魁梧高大的叫索伦的男人。
看来霍铭征是真的不打算管她了。
可他昨天清晨说的,如她所愿让她嫁进霍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回国,打消齐策的疑虑。
她用法语对医生说:“我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