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那个问题,你还能厉害多久?”
“或许不久,可也说不定会坚持很久。坚持到把你们全都砍死,我还能最后笑一声……那么久。”
“你现在受了重伤!身体大量失血,肌肉开始发颤,头脑开始发晕……你还能撑得住?”
“你们现在损失了不少人,精神严重受挫,士气低迷……你们还能撑得住?”
热哈曼突然停了对话,手中的手枪猛地抬起便是一枪,巨大的枪声甚至一时盖过了那工厂内持续不断的哀嚎。硝烟散尽,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对面缓缓从地上爬起的石穿,一声痛呼,双手保住自己右腿的膝盖滚倒在地。
诸葛连弩最后一支弩矢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虽然,因为石穿躲避子弹时射击的角度有些偏移,可也仍旧发挥了一些作用。
看着陷入巨大痛苦的首领阿布杜热.热哈曼,那些半大的东.突分子们此刻心中更加摇摆不定,斗争的愈加激励。有几个年纪较小的家伙已经在双手发颤,若非身周的同伴数量仍然多余对手,他们恐怕早已经远远的跑开了。
此时他们才有些怀念自己一直以来都叛逆的那个叫做“家”的地方;此刻他们才有些憧憬回到不用砍杀,只需读书的“学校”里面。要是能走的话,他们真不愿意再呆在这个血腥冲人,哀嚎遍地的鬼地方。
可惜,他们上了贼船的那一刻,有些事就由不得他们了。
“用石头砸!用那些废旧钢筋!他只有一个人,而且还受了伤!圣战的勇士们,别忘了真主安拉正在注视着你们,注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难道不想聆听真主的教诲了吗!?”阿布杜热.热哈曼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强忍着膝盖骨碎裂的疼痛感,对那些士气动摇的东.突分子们大声的呼喊着。
果然,一听到“真主”二字,那些半大孩子们有些涣散的目光重又坚定了起来,那股颓丧的士气一扫而空,十几人再度发出嚎叫,拼尽全力向石穿投掷着他们的武器。
石穿一声苦笑,费力的用斩马剑进行格挡同时左右来回的躲避着。可惜,重伤失血的他此时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平衡。纵然避开了大部分的石块、砖头,可两条细小的废旧钢筋仍旧逃过了他的监视,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胸口和脑门上。
一时间,头顶也有鲜血留下,终于湿了那最后的干净之地。从头到脚,石穿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个血人。
“该死的……没力气了”石穿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可眩晕的头脑却还是让他脚步不停的打晃。原本在他手里只如烧火棍一般的斩马剑,此时终于显露出了它的重量,变得沉逾千斤。
“咣当”长剑落地,石穿踉跄了两步勉强靠一面水泥墙稳住了身子。可那声巨响却犹如一道号角,本已对石穿心胆俱碎的东.突分子们仿佛真的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在嚎叫中发动了又一次冲锋。
荒岭下、碧湖前,废弃的工厂里篝火来回的摇曳,屋子里面的人影错乱,吼声震天,真好像是在举行一个无比巨大的狂欢派对。
此时,陈杰才刚刚将车子驶离干净平整的主干道,驶上了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而且路越走越是荒凉。幸好她的车子是越野车,否则当真寸步难行。
“该死的石穿,跑到哪里不好,竟然会想到跑来这样的鬼地方?该死的家伙!”陈杰小声的嘟囔着,车子里面的音乐已经被她关了,空间里只剩下车窗外时不时传来的激烈犬吠和隐隐发出鸣叫的知了。
天此时真的已经晚了,偏僻的乡村中牧民和农户们都已经早早的睡下。万家灯火熄灭,将黑暗留给了人间。这样的漆黑夜路,真是任何女孩子都不爱走的地方。
可是看着自己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手提电脑,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红色闪光点,陈杰还是咬了咬牙,一脚油门直踩到底,在轰鸣声中牧马人一头撞进了茫茫夜色当中,向着那偏僻荒凉的湖泊、荒丘间的废弃工厂走去。
十分钟后,同样的道路上驶来了另一辆车——朗飞鸿等人的车。只可惜,他们供众人乘坐的suv却远不如牧马人具有那么强的适应力,在颠簸的乡间小路上很是受了些罪。不过看着雷达上,那突然加速一路向前的红点,朗飞鸿还是狠命的咬了咬牙,让司机将速度再次加快。也一头撞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在这场很有意思的追逐战中,他们也不是最后的追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