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刹那间面无血色,心中暗恨慕琳琅,这已经不是璟宸帝第一次当众给她没脸了,与上一次一样,都是因慕琳琅而起。
这时,张院正检查完四周,回道,“此毒藏于香炉之中,只对女子生效,对皇上龙体倒是无碍。”皇后闻言严肃道:“那便好,还不将服侍宸婕妤的宫人都带上来。”待人都到齐,皇后转头看向云想,“掌管香料的宫女是何人?”云想指了指秋菊。
南絮喝到:“还不上前抬起头来!”秋菊畏畏缩缩的上前,腿脚一软扑倒在地,“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香料都是由冬梅管理,夏荷可以为奴婢作证。”皇后轻抚扶手,又看向夏荷。
夏荷比秋菊好上许多,她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禀皇后娘娘,这几日确实是冬梅在管理香料,只是冬梅近日来不知为何卧病在床,故而并没有前来。”皇后道:“看来问题不小啊,南絮,你亲自带人,将她提过来。”“是。”
片刻之后,南絮肃着脸,身后的两个太监拖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宫女,那宫女口中塞着一块抹布,不断发出呜咽声。南絮回皇后道:“奴婢去的时候,这贱婢正要上吊自尽,奴婢连忙把她拿下,带了过来。”皇后赞许的点了点头,“做的好。”
随即神色一厉,“说吧,宫中自裁乃是大罪,为何上吊?”冬梅失神落魄的瘫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皇后看了眼南絮,南絮立刻上前道:“你可知道,谋害皇上是诛九族的大罪!”冬梅神色一变,“奴婢没有谋害皇上,那药分明只对女子有效!”
话音刚落,冬梅反应过来,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皇后冷笑一声,“你一个宫女怎知皇上是中毒,且知晓那毒的功效?”冬梅神色灰败,眸光一转,忽然直直向旁边的柱子撞去。眼看就要撞上去,一道黑影闪过,一名黑衣男子将冬梅拦截住,重新拖了回来。
皇后心中一惊,想不到皇上连暗卫都已出动,看来是做不到死无对证了,连忙暗暗使了个眼色给冬梅,冬梅心中一片苍凉,但想到自己的父母家人以及刚出生的幼弟,眼神又坚定起来。
璟宸帝冷冷开口:“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给宸婕妤下毒?”冬梅苦笑一声,“皇上可否放过奴婢家人?”璟宸帝漠然道:“你没资格跟朕提条件。”
两行清泪顺着冬梅的脸颊留下,她长出一口气,猛地抬起头看向德妃,一脸愤恨的道:“是德妃娘娘,是她指使奴婢给宸婕妤下的毒!”
众人皆脸色大变,没想到此事竟牵扯到了德妃。德妃波澜不惊,淡淡道:“你平白诬陷本宫,可有证据?”
冬梅恨恨的道:“德妃娘娘真是好狠的心啊,不仅派人控制住奴婢的家人,连奴婢那还不会说话的幼弟都不放过,以家人相逼,让奴婢给宸婕妤下毒,今日奴婢就是拼着一条命,也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皇后娘娘,奴婢句句属实,绝无欺瞒,那剩余的毒药就埋在永和宫那颗榕树下,是由德妃身边的二等太监小术子埋下的,皇上一查便知。”
众人面面相觑,璟宸帝摸了摸扳指,率先道:“李福禄,你带人去看看,顺便把小术子押过来。”李福禄麻溜的道:“是,奴才这就去。”半响,李福禄回来了,对着璟宸帝摇了摇头道:“奴才挖地三尺,并没有发现任何毒药。”
皇后手指猛地掐入掌心,心中一片慌乱,不可能,那药是小术子亲手埋下的,怎么会没了!冬梅也面如土色,璟宸帝声音森冷,对李福禄道:“将她拖下去,杖毙。”冬梅一脸的不可置信,大喊着不可能,被两个侍卫毫不留情的拖走。
殿外传来冬梅凄厉的惨叫声,殿内一众妃嫔面色苍白,有些承受能力差的已经晕倒了,被贴身宫女扶了下去。璟宸帝扫了一眼皇后,看着她僵硬的脸道:“接着审。”皇后心如乱麻,强自镇定下来,对小术子道:“可是德妃指派你给宸婕妤下的毒?”
小术子似是下定了决心,闭上眼颤抖道:“是德妃娘娘,都是德妃娘娘做的,奴才也只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才做下如此错事,奴才真的是没办法了啊,求皇上饶过奴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