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如今性格冷静许多,一来守护在身边的老仆轰轰烈烈赴死,二来家族很有可能也在通缉自己。虽然自己好歹是八层境修士,但在强者如云的江湖,并不够看。
“据说镇宫大将军周倍的爱子也死在这场变故之中,近些日直接带了数万禁军直接围了武灞山。”
“禁军岂可随意离京?周将军这是在拿自己的仕途看玩笑啊!”
“爱子都没了,周家香火都要断了,他周倍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只可惜,周倍努力了半辈子,眼看周家就要在京城立足,结果出了这么一茬。”
“据说还有其余几个宗门的弟子也死在了这次变故,看来这次白掌教要焦头烂额了!”
“死了一个十二境修士,兴许也能交代了!这十二境修士也太胆大妄为了,连东皇钟都敢窃取,活该被白掌教斩于剑下!”
“李老岂是你们这群杂碎可以评价的?”青年正是萧止,他怒目扫视方才谈话的一桌人,冷冷说道。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子!”一人站起身,浑身肌肉雄健,脚下步步生风,每踏出一步,气势陡然一提,是纯粹武夫无疑。
风满楼小儿竟也是修士,修为不低,足有九层境。而前堂负责人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十境修士,察觉到此处异动,立刻赶来,拉过店小二,赔笑道:“风满楼内禁止打斗,还请二位客官遵守风满楼的规矩。”
九层境修士甘愿当店小二,而十层境修士更只是一个前堂负责人,那么这座风满楼的主人该何等恐怖?风满楼主已经销声匿迹数十载,但关于他的传说始终在江湖中流传着,曾有十二境修士到访风满楼,被其一指阻拦在外,竟令那位十二境修士不敢再踏进楼内半步。
谁也不知风满楼内有没有十二境修士坐镇,也无人敢试探,因为试过的人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纵然那人因萧止的挑衅而暴怒,也不敢违背风满楼的规矩,走出大楼,正视眼前这个不伦不类的混球小子。
长刀瞬间出鞘,刀光一闪,刀锋就要划破此人脖颈。萧止第一招就发挥全部实力,不敢藏私。自从老仆李晏死于白鹤剑下后,他对一切都格外警惕,与人厮杀毫无保留。
纯粹武夫显然没有预料到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竟然出招如此杀伐狠厉,但不至于被杀的措手不及,双臂架起,在长刀就要划过脖颈的刹那间,蓄力前冲,肩膀轻轻一靠便是八极拳中的杀招铁山靠。
萧止长刀扑了空,却反被其近身一记铁山靠震退。连退数步后,胸口传来麻痹感,似有东西阻塞其中,运转灵元的速度缓慢几分。当强行运转灵元突破胸口阻塞时,萧止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气机虚浮,脸色惨白。
纯粹武夫嗤笑道:“一个八层境练气士,还真当自己能打啊?”
相貌平平的纯粹武夫,竟是拥有八境实力。倘若境界稍低半点,就要被口吐鲜血的青年一刀划破脖颈、一命呜呼了。
同桌之人皆走出风满楼,凝视大言不惭挑衅他们的青年。其中一人虽然境界稍弱,但地位却高,想要走上前时,身边人纷纷为其让开一条路。
他丝毫不惧已经被铁山靠震伤的萧止,坦然问道:“为何你不让我们评价死于武灞山外的那位十二境修士?”
萧止心虚,害怕真实身份暴露,眼前这些纯粹武夫会将自己抓起来献给武灞山或是周倍领功,于是沉默不语,但始终死死地盯着眼前看似和蔼实则杀人如麻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人却不心急,转头看向其余人,淡淡道:“请小友入座风满楼!”
不管萧止是否愿意,三人架起他就往风满楼走去。尽管三人中还有一位五境武夫,但被铁山靠震伤,灵元流转速度甚至连四层境都不如,别提挣脱众人宛若铁钳的双手,就是动一下都艰难无比。
中年男人再度问道:“你不会是武灞山那位大名鼎鼎的萧止吧?”
萧止当然矢口否认。
中年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高言平,是巍然镖局的头子,这些都是我的弟兄们。你既然不是萧止,难不成是李晏的弟子?”
萧止思索片刻后点头道:“是,李老是我修炼一途上的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