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曲越来越酥麻软骨,那戏子舞得兴起,竟然缓缓褪去衣衫,将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引得郭业腹部邪火连连。反观陈蔚一脸忍耐,燃起的却不是欲火而是怒火,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首辅府难不成是青楼?这放的曲子和这戏子未免太浮躁了!”
戏女惊慌,连忙穿好衣衫,退至一旁小心翼翼地窥探着陈蔚的表情。
“管家你这请的都是些什么人?真如陈巨子所说,难不成我首辅府是青楼这般风花雪月的场所不成?方才场景成何体统?!”一声呵斥从院外传来,定睛一看正是当朝首辅柳渠。
郭业立刻弯腰致歉道:“是小的不好,怠慢了巨子!”
陈蔚摆手道:“谈不上怠慢!只是觉得此举有损首辅府风气,这才出言提醒,并未有责怪之意。”
郭业肃然起敬,没想到这位巨子的心胸竟如此开阔,遭受如此怠慢还仍未怪罪任何人。
柳渠声音恳切道:“虽说是为见巨子而沐浴熏香,却怠慢了您许久!待后面用宴,一定自罚几杯!”
陈蔚一揖,“见过首辅大人!”
二人走进乡贤祠大堂,分主宾坐定后,柳渠率先开口道:“巨子今日特来府上做客,定然有大事与我商议!柳某如此怠慢,实属不该啊!”
不论柳渠这番话是否真心,至少明面上给足了自己这位墨家巨子面子,陈蔚自知若是太过计较,今日所谈之事必然无疾而终,只道:“首辅大人此言切莫再提!”
言毕,陈蔚酝酿片刻道出此行目的,“陛下决定在战争结束后举办‘诸子辩论’,以此来确立国教。墨家的教义很适合战后的大丽朝廷,所以特来拜访首辅大人,商议此事。”
……
陈正新知晓为何师尊会问自己普陀佛茶比之崂山绿茶如何,其意在询问自己道教与佛教孰高孰低。正如自己的回答一样,二者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只是是否合适大丽朝。但是师尊并未问武夷岩茶滋味如何,难不成认为儒家比不得释道两教?
文曲星下降三厘,当真寓意这在大丽朝儒教要衰弱了?
……
风满楼里谈论的主角又多了一位,便是最近崛起的一名天才少年,道号老牛。一位孩童给自己起了这个这么老气横秋的道号,实在奇怪。
“与你说段密辛,”一位道士模样的中年人眉飞色舞地讲着,语气之中难抑着骄傲之色。“咱们道教这次老有陶赵两位老仙师,还有有一位天资卓绝的孩童,道号据说叫老牛,怪哉!”
“可否与我引荐一番?”
中年道士面露难色道:“这般天才,我哪有那脸面邀请他来?”
“那倒也是。”那人露出笑容调侃道,“你一个邋遢仙师,人家老牛子不把你当成乞丐不错了,哪会与你同坐而论?”
“老子我这叫道法自然!”
旁边一桌的对话让人哭笑不得。
女子体型肥大,但五官却长得端正,称赞道:“不愧是我家夫君,一字一句皆是道理!”
其身旁男子满脸黑线道:“又开始作妖?”
女子并不丑陋,只算中人之姿,听到男人这般言语,泫然欲泣道:“以后还是以这番面目行走江湖吧,说不准真有人爱上我不是?”
“没人会喜欢猪婆!”男人丝毫不留情面道。
女子悲痛欲绝道:“那奴家该如何是好?看来嫁给公子你,也是命数啊!”
本以为能够刺激到这头肥猪,哪知这厮伶牙俐齿到这般地步。他只恨自己为何不是那修文习字的讲学儒,而做了这术法儒。术法儒也罢,看其不顺眼可以略施小惩,奈何自己境界太低,完全不是对手。
几乎是完败!
“最近王朝频频出现天才,莫不是寓意着大丽国运昌盛,这场战争必然人族获胜?”
此番言语引得满楼客人纷纷喝彩,为此掌柜的豪掷千金,免去了在座客人的茶水钱,又引起一番不小的躁动。
“你觉得这老牛道童能否与王牧一争高低?”
“你们怕是忘了武灞山的那位天之骄子吧?若有他在,注定是那天上皓月,压的群星黯淡无光!”
“可是如今宁升被打入妖域,虽然知道还活着,但以其修为,如何能安然回到大丽?”
一阵唉声叹气,皆是惋惜这位天才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