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农妇端着茶水前来,全部一副俨然好客模样,颇为热情。
“客人请喝茶!”
宁升端起茶杯,仰头喝了下去,还不忘称赞一句:“虽是粗茶,却也味道十足!几位姐姐也喝……”
边说着,大脑忽然昏厥,整个身体直挺挺倒地。几位农妇也终于露出邪恶嘴脸,先前那位“寡妇”也现身,一脸狠厉地盯着倒地的宁升,“宫刑?没想到竟然这般心肠歹毒,人家只是一个弱女子,竟然要这样对我……既然这样,这宫刑便用在尔等身上吧!”
女子手持短匕,步步靠近倒地的四人,一想到手中冰冷的短匕即将插入他们滚烫的身躯,她的脸上就不自觉流露出兴奋之色。
却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铃声。这声音令这群女人头痛欲裂,仿佛身躯都要炸开一般。持刀女子艰难转头望去,却见半空之中悬停有一只铃铛,那声音便是从此传出。
女子怒喝一声,刀指铃铛,命令道:“去把那铃铛给我打下来!”
几位女鬼得令后立刻手持鬼器,朝半空之中的三清铃冲去。鬼气森森,几乎要凝聚成黑云,将整个村庄笼罩其中。三清铃似察觉到有人靠近,摇晃得更为剧烈,那含道铃音更加清脆,修为略差的厉鬼顷刻间化作阵阵精魄冲向云端。
忽然金光乍现,持刀女子本能地向一旁侧身,正好险之又险地避开那道金光剑气。
“你们喝了迷魂汤竟然没事?”女子顺着金光剑气射来的方向望去,却见原本倒地不起的宁升此刻正一脸闲适地盯着自己,而其余三人皆对自己怒目而视,丝毫没有方才的颓势。
宁升冷笑道:“你以为你们戏做的很足吗?”
早在宁升初见几人时,就已察觉到异样。几位“农妇”叫骂推搡“寡妇”时,动作行为虽真,但细微的卑贱神态却暴露了她们间的关系。至此宁升还只是怀疑,并不能下论断。
当几位农妇询问该如何处置时,宁升特意强调“宫刑”二字,以农妇的见识怎会知晓宫刑?以秘境的背景年代,想必消息很闭塞,以这个村庄的环境来看,与外界的接触很少。
当然至此宁升仍只是怀疑,不过后来“农妇”手持沾血短匕走来更加坚定他的想法。刀上鲜血并不属于女子,这仅仅只是一场戏!至于目的如何,宁升并不清楚,所以就有了先前四人齐齐倒下的一幕。
喝茶之际,宁升早就以魂印通知三人茶水可能有问题,切记不要轻易咽下。此刻四人齐齐吐出口中茶水,茶水落地瞬间立刻涌起阵阵黑烟。
持刀女子恼羞成怒,魂身涌出阵阵鬼气。冷冽的鬼气暴露于空气的瞬间,似乎牵动村庄内的某种阵法,周围温度骤降,且她身上的气息正节节攀升,给众人的威压也渐渐沉重。
宁升以灵元激活金钱剑,剑身之上闪烁金色灵光,黑色鬼气蔓延的速度明显凝滞几分。但金光势单力薄,与几乎凝实的鬼气相比宛若螳臂当车。
持刀女子嘴角勾起,眼下这情况显然是己方占据上风,但眼前这个青年实在诡计多端,即使信心满满也不敢掉引轻心,双目始终凝视前方,将三人动作尽收眼底。
宁升抬手一召,三清铃被其握在手中。金钱剑与三清铃两件法器的灵威融为一体,才堪堪抵挡这森然鬼气。但靠这女鬼自然不可能有如此磅礴的鬼气,唯一的解释便是那座阵法实在玄妙。
“此阵法为何人所设?”宁升面露不解,以自己目前对阵术的了解,要破了这阵法不难,只是此举无异会引起设阵之人的注意,从而打草惊蛇。能设下如此玄妙鬼阵之人,必然不是正派修士,倘若让其有所察觉,不知又有多少无辜鬼魂要被迫害。
鬼气入体,斯坦启只觉身体犹如被万针刺体,难受至极。唯有以自身魔气抵抗,才稍稍好受些。不仅是他,牧晴与伊乙皆是如此。好在有宁升的两件法器承受大部分压力,否则这会众人已经要倒地不起。
女鬼打量着宁升手中两件法器,“这法器竟然能够挡住鬼气如此长时间,莫非来自……”
话未说完,女鬼瞪大双眼,只见宁升顶着巨大压力,犹如逆水行舟一般缓慢朝自己奔来。
推进约莫只剩三丈距离后,宁升抬起手掌,无相琉璃火从掌心窜出,化作一头赤螭,张口就要将女鬼吞入腹中,以其浑身鬼气作为燃料,将之灼成灰烬。
女鬼见状满目骇然之色,立刻挥袖凭空刮起一道阴风,将周围温度骤然降至冰点。但无相琉璃火并未因此受到阻滞,反而因为阴风火光更加冲天,几乎要将女鬼淹没。
那些尚未被三清铃震杀的鬼魂们纷纷化作人墙护住这持刀女鬼,即使身躯被无相琉璃火灼成灰烬也在所不惜。若说她们舍身为义、只为护住女鬼一人,那纯粹可笑!只见她们双目空洞,俨然一副被控制模样,显然是设置阵法之人不想女鬼因此湮灭,这才叫其余修为低下的厉鬼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