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小家伙!”
褚严打笑一句,伸手一招,那松鼠顿时斜着向褚严飞了过来,一下落进衣袖之中。隐没片刻,一只松鼠脑袋从褚严袖口探出,四下张望。
“走啦!”
褚严轻声说完,迈开步子,向村庄走去,那松鼠一下将脑袋缩回褚严衣袖之内。
一条笔直的大路直通村子尽头,空旷无物,只在路的正中,有一个黝黑的小屋,不似两旁房屋灯火通明。
屋舍则沿大路两旁各自向外延伸,站在大路之上看去,不很分明。
虽然各家生火,但村中却诡异的安静,寻常村里,凡有陌生人来,定然是犬吠相闻,而这个村中,却毫无动静。
褚严并不关注两旁的房屋,只是一路向前走去。直到近了那路中小屋,这才转向旁边一处大门开着的院落。
刚到门口,褚严就见屋中空无一人,只有堂屋之中,一点晕黄的灯火摇曳。不过一脚刚迈进院门,忽然觉得此方空间微微一顿,便是忽而恍然一下,再看去,整个院落似乎都活了过来。
一个七十老妪独坐堂中,安静的等待,一侧厨房,正有咚咚的案厨之声传出,灶膛中熊熊火光透过厨房落在庭园,明晃晃的。
这当然只是幻觉,不过褚严也不破去,淡然的跨进小院之中。此时,一个三旬的村妇从厨房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木盆,见了褚严,微微一愣,便自问道:“你是何人?”
听见声音,又有一个汉子从厨房奔出,站到村妇身旁,警惕的看着褚严,只等答话。
一切都很自然,毫无破绽,正是寻常人家,夜晚见陌生人突然闯进家中的样子。
“我本赶路之人,因着天晚,进山也不安全,特来借宿一宿。”
褚严也不出幻境,同那常人一般,行礼而言。
那汉子与村妇听了,略略放下警惕来,打量褚严一翻,这才放松提防。
“乡野人家,恐怕没有好房,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褚严微微一笑,“无妨,总比露宿荒野好上许多。”
“那好吧!随我来。”
那汉子听了,转身带着褚严向堂屋走去,边走边问道:“可吃了晚饭,要不一起用些。乡里人家,也没甚好食,不过能管饱。”
褚严在后边跟着,自然的回答:“不用,刚天黑时吃了些干粮。”
到底是幻境,褚严也没包袱,又在荒野,哪里有干粮携带。只是这幻境能演化许多,却也不能一一考虑周全。故而这汉子也不惊讶,只是带着遗憾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说话间,已经进了堂屋,那老妪依旧坐着,只是眼神似不太好,耳朵亦有些失聪。那汉子大声喊道:“娘,来了客人,我带他到堂屋坐坐,等一会儿吃过晚饭,秀姑便去收拾房间。”
“好,好,你去忙。我陪客人聊一聊天。”
老妪颤颤巍巍的回答,咧嘴一笑,口中牙齿已经十去七八。
乡野之人,聊天自不会有太多见地,只是些寻常问题,譬如来自哪儿,去往何处,年龄几何等等。
不过好在不一会儿的功夫,晚饭已经做好,几人围坐桌上,再次邀了褚严用饭,褚严依旧摇头拒绝。
屋中几人饭用一半,褚严陡然觉察此间气息凝滞,似这幻境有了变化,其中夹杂着恐慌与不安。
只这气息刚将临片刻,就听见院落之外,一阵噔噔的脚步声,一个四旬左右的汉子闯进院里,大声喊道:“快,快跑。陈军,陈军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