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咋了?”
“我们家那儿的炕跟冰碴子似的,不行这几天我就扒了,让工头在给我搭一个…”
“搭可得赶快了,这就马上大雪了,马上就冻得要命喽…”
“对了,私塾年考,先生咋说你儿子的?”
“一说这个我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笔墨纸砚没少买,结果一年到头还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压根就不是念书的这块料,枉老子拼了命的供他念书…”
“你儿子呢,先生咋说?”
“还能咋说?不也是那样呗…”
“咱那时候没辙,现在孩子们还小,再供他们两年,是在不行就老老实实的认命种庄稼吧。”
古秋没有回头,但是每一句都听得真切,平淡简单,又富有生机,皆融在心里,心有所感。
再斟了一杯酒,恰巧,自己不远处有一人,倒也是江湖人的打扮,一柄刀放到了桌子上,二人目光对视之下,脸上都浮现出抹笑意来。
一同举杯,隔空相邀,随后一饮而尽。
后也没了后续,依旧是自顾自的喝的酒,萍水路缘,便是如此。
随后两盘小炒还有一大碗荤面皆上来,古秋倒也不顾及吃相,也是饥肠辘辘之下,哪里还会在乎吃相?
大快朵颐着,倒也豪气,其秉性本就如此,一丁点儿都不像是位王府世子。
由于夜色已深,再加上古秋来的最晚,相邻的几桌也已经是意兴阑珊,待到古秋酒足饭饱之后,那几桌或已经离去,或已经上去客房休息。
仅剩下古秋一人,还有那位刚才举杯相邀的江湖人。
整个客栈似乎陷入了寂静之中,古秋一抹嘴,望着那人目光中浮出抹笑意来,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突然间,脑袋昏沉,如同灌了重铅一般,古秋一瞬间呼吸变得急促肆虐,随双手疯狂的按着自己的脑袋,口中还不断的传出低吼来。
将桌子掀翻,不断的在地上翻滚着,动静极大,下一刻,头一扭,便彻底昏迷。
楼上客栈中不少人觉得惊诧,纷纷推门而出,探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此时,那位坐与一旁的江湖人此刻站起身子来,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来,冲着四周道:“我们官府查案,大家不必惊慌,回去睡觉便好…”
见到那块令牌不少人倒是认识,确实是官府捕快的身份象征,而且这块在其中的品阶还不低,大家连忙道:“原来是官爷办案,那怪不得…”
“无事无事,大家散了吧,回去接着睡觉。”
说着出来探查之人皆转身回房。
客栈大厅从新回复了平静,几人走了出来,包括店里的小二,门外的小厮,颠勺大厨,还有别的几人,一同站在了那刚才的江湖人打扮的身后。
“这就是古秋吗?”那店内的小二此刻开口道。
而那江湖打扮的人点了点头:“自然,谁我都可能看错,但就他看不错…”
这小二的脸色浮现出抹讥讽的笑意来:“赵留,这古秋不过一个十几岁少年,果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至于今晨一从广庆县传来古秋的消息之后就开始花了怎么大功夫前来布局吗?”
这叫赵留的人自然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屑,脸色浮出一抹难堪道:“孙二,我手下全军覆没与这古秋手中,你说呢?”就是此刻想到那夜之中的场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若不是用毒,我们这些人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对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大人派了一队金牌杀手去王府之中刺杀这古秋和宋长平,而这古秋居然还能大摇大摆的出来,这说明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那叫孙二之人一听脸色也是一变惊惧道:“你,你是说,金牌杀手都没能成功?
“不是没能成功,而是他们都死在了那王府里…”这赵留从新声明道。
顿时间,这孙二的脸色更加惊骇。
一旁的几人也同样如此,望着古秋脸色皆了。
“难不成如今天才这般泛滥吗?先有个白戈都让大人们有点难安了,这居然有蹦出来个古秋,而且还都与我们为敌,实在是邪门…”客栈外的那个小厮嘴里呢喃道,目光惊异。
“还好我用量足,酒里,菜里,面里都下了毒,否则还真有可能毒不倒这个怪胎。”那颠勺大厨此刻也露出一抹庆幸。
赵留开口问道:“用的是什么?迷魂散吗?”
那人点了点头:“是经过杜大人改良之后的闭脉迷魂散。”
几人听后算是点了点头,算是彻底放心了,杜大人的手段他们自然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