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还好,那大牢也总算没白呆,今日之举算是让罗家在整个淮安城内失了民心,更重要的是那位皇帝已经开始对罗铭起了疑心…
夜渐渐深了,总督府内的厅堂之中。
罗牧应跪匐在罗铭面前,领罪道:“爹,今日乃是我之过错,愿意承担责罚…”
罗玉姗坐在一旁,想要说话开口求情,不过此刻气氛凝重也不敢开口。
罗铭端坐于主座之上面色阴沉,不怒自威,看得人但颤心惊:“应儿,今日之事我全部了解了,不怨你,你起来吧…”
罗牧应倒是没想到,听此言后便站起身子来。
“此事我们皆错了,将那泽王府想的太简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确实不假…”罗铭淡淡道:“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这泽王府面前不过几下就破洞百出,不堪一击。”
“古秋宋长平,天下人皆是小瞧了你们啊…”
“唉,若云儿浪儿有一个如他们这般成器的话,我罗家又何愁大事不成?”罗铭感叹了一声。
“爹,话也不能这么说,云儿浪儿不过就是性子顽劣了些,若要是好生管教,倒也可堪大用…”罗玉姗不以为然道。
“管教?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在管教还有用吗?这些年他们惹得祸事还少吗?”罗铭瞥了其一眼淡淡道。
罗玉姗一阵语塞。
“爹,今日恐怕在百姓心中…”那罗牧应将话接过来,目光中有些难办。
罗铭摆了摆手:“此事倒是无妨,百姓嘛,自古以来都是最容易健忘的,过了这一段,自然也就过去了,到时候在给他们些好处,便又会念得你的好儿了。”
“爹,我明白了。”罗牧应接着道:“今日之事那杜昭还有郭尝术也在场,恐怕会传入皇上耳中,要不要…”其目光中顿时浮出抹杀意来。
“若要是杀了会打草惊蛇,先不要慌,看看这俩人后面配合不配合,若要是不配合的话再做其他打算,另外在令驿馆之中注意此二人的奏折,但凡是传出去的就拦下来,你先看一遍…”罗铭思索道。
罗牧应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这二人倒是无关紧要,咱们的这位皇上对我罗家已经起了防范之心了,他们二人不过只是来探探虚实罢了。”
“爹,怎么会?除了今日之事,您一直是小心翼翼,兢兢业业,这淮凌道有今日这般繁华,您绝对是最大的功臣,而且在百姓心中也威望颇高,他又如何会对您起疑心?”罗玉姗在一旁好奇道。
罗铭笑着摇了摇头:“树大招风…”
“再者说了,这位皇上虽说年纪不大,不过已经是一代雄主之姿,一些手腕我也猜不透…”
“爹,皇上刻羽翼渐丰,而且此刻都对我们起了疑心,若再往后察觉确实察觉到我们有问题的话,那情况定会更糟糕,您觉得,如果我们跟阁主商议提前举事的话胜算会有多大?”罗牧应思索一番开口问道。
“皇上需要时间,同样,我们更需要时间,我们蛰伏数十年,始终是在背地里蚕食瓦解大雍,虽说天下已占三分,但也仅仅是三分而已…”
“而且我们一直都未真正的渗透到军方内部,普天之下的精兵强将依旧被皇上牢牢把握着,此刻举事纵使能占得半壁江山,但终究守不住,到那时在引来别朝觊觎,引兵前来,反而得不偿失…”
“最为主要的事情便是,难道你们忘了这大雍是如何从一个边陲小国,一步步的从大宋手里将这天下夺过来的吗?”罗铭此刻的神情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罗玉姗和罗牧应皆陷入沉思之中,随后脸色一副万般凝重的模样,失声道:“爹,你是说着大雍王朝背后果真…”
罗铭沉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必须做到万无一失,阁主这些年也一直在为此事奔波,或许会有结果…”
罗玉姗和罗牧应点了点头,若果真这大雍背后果真那么恐怖的话,那他们总是准备在多年也是徒劳无功罢了,除非同样能找到靠山。
就在此刻,一位老者快步走到了厅堂之中:“老爷,有消息传来…”
手中拿着一个不过拇指大小的信桶。
罗铭接过来,摆了摆手。
这老者冲着那罗玉姗罗牧应点了点头,随后退下。
将信桶打开,从中抽出来一张纸条来,顿时目光陡然一缩,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爹,怎么了?”罗玉姗罗牧应二人好奇的反问道。
罗铭没有搭话,而是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他们二人。
二人接过来,细看之下,目光呆滞,打死都不敢相信。
“竟,竟是古秋杀了魏阳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