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鸢竟然毫不意外,神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而就在罗铭的铁手已经近在眼前的时刻,月鸢突然动了,不同于罗铭的狂暴而是格外轻盈,游刃有余,宛若舞于九天的仙子,后伸出手肘来挡住罗铭这一掌。
一道闷声在房间内响彻。
罗铭原本以为最轻而易举的事情,竟察觉到一股巨力阻挡,眼神中泛出抹惊异来,难以置信的望着月鸢。
只见到月鸢脸色慵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气,后其凝手成拳,向着罗铭砸来。
月鸢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所挥出的拳头,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花拳绣腿没什么杀伤力,但罗铭竟如临大敌,以最快的速度稳住身形后,拼尽全力挥拳迎去。
房间之中只觉得有一阵拳风激荡,后双拳碰撞在一起,那罗铭竟没忍住向后退了两步。
“看来今日的事儿,对罗大人的打击有些大呢?”月鸢略带讥讽的声音响起。
罗铭听后怒火翻腾,爆喝一声,再一次聚力向着月鸢而去。
月鸢望此脸上也浮出一抹正色来,罗铭的实力她是知道的,不敢有任何大意,后身形同样暴动,挥拳迎去。
身形交错,拳影弥漫,房间中卷击起呼呼的裂空声。
罗铭拳法刚猛,身若猛虎,月鸢则有几分逸仙之感。
数十招后,二人身形分离,此刻整个房间内已经是一片碎屑纷飞,罗铭喘着粗气,难以置信的望着此刻的月鸢,瞪大了眼睛,口颤了颤:“你怎会我无道阁中的招式?”
月鸢身形直直立定,不似罗铭这般狼狈。
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房间内传彻:“淮陵王罗铭,见到本使还不下跪?”
罗铭身躯如遭雷击,目光中呆滞木然,怎么也没有想到,月鸢竟,竟然就是那位无道阁中最为神秘的玄煞使。
良久后,才稍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你果真是我阁玄煞使?”
月鸢没有言语,就这样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罗铭终究还是信了。
“还不跪下?”清冷的声音接着响起,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就算你是玄煞使,我罗铭位列九王,为何要向你下跪?”罗铭回过神来,正色道。
“那这个呢?”月鸢声线一提,反问道,而其手中拿出一块玉牌来。
顿时间,罗铭脸色极为难看。
“见此牌者,如阁主亲临,怎么,罗大人,造了大雍的反还不算完,还想造我无道阁的反不成?”月鸢脸色浮出一抹嗤笑来讥讽道。
终于,罗铭的身躯微微弯曲,双膝碰到了地面。
月鸢脸色浮出抹满意来:“起来吧,罗大人…”
罗铭脸色铁青后站起身来。
此刻这房间内一片寂静,月鸢此刻心情很好,也不言语。
终于罗铭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为何会是无道阁的人?”这是他心中最疑惑的地方,淮安城乃至整个淮凌道中谁人不知,红袖玉宇楼背景通天,这天通的自然是大雍朝的天。
有传闻无数,最令人信服的便是,这月鸢乃是那位皇上的肉禁,自然是无人可惹,甚至就是他罗铭也对此深信不疑。
一直认为这女人来到淮凌道就是那位皇帝小儿的一双眼,所以才一直不敢得罪,到此刻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女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无道阁中仅次于阁主的玄煞使?
这让他如何相信?
“你罗大人身为九道总督,官居一品,都能是无道阁的人,我月鸢不过一红尘女子,怎么就不能是无道阁的人了?”月鸢轻笑的反问道。
罗铭听后一阵语塞,凝望着月鸢,心中若有所思。
“啪啪啪”一阵拍手声响起,自是着罗铭此刻那略带嘲讽的声音:“我算是明白了,跟那皇帝小儿是真的,我无道阁的玄煞使也是真的,双面细作,佩服,佩服啊…”
“这两个身份,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呢?”罗铭眼神正色的望着月鸢似乎要将其彻底看穿。
月鸢听得出来罗铭的语气,但这对她来说可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不会产生一丝情绪波动。
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不需要知道,阁主知道就好…”
“你!”罗铭急骤暴起。
月鸢拍了拍手,两位少女推门而入,后搬来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放上两盏茶,便就将门关上。
月鸢坐在一张椅子上,优哉游哉坐上去在端起茶盏品了口。
罗铭冷哼一声,随后便也坐在椅子上。
“罗大人觉得我们有几分胜算?”月鸢轻声问询道:“抛开狂妄与异想天开,实事求是…”
罗铭一愣仔细思索一番后道:“三成…”
月鸢听到这个数字后脸色浮出一抹轻笑:“罗大人还真是乐观呢…”
罗铭反驳道:“我们无道阁苦心经营数十年,大雍朝的方方面面已经被我们侵蚀的差不多了,所累积的银子还有现在所握着的大军也跟大雍朝不相上下,最主要的圣女殿下也已拜入神仙宗门,我们也算是补足了最后一块缺陷,如何不能跟那皇帝小儿一较高下?”
“三成已经是最保守的估计了吧…”
月鸢脸色笑容更浓:“坐井观天,我倒是真的钦佩…”
罗铭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冷哼一声道:“你觉得呢?”
月鸢脸色笑容收住,满是正色道:“一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