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鸢走到中央处的长桌旁,指着布在其上的地图道:“此刻大雍四十万精锐四散开来,已经死死扼住我们西部四道所有向外进攻的咽喉要道,令我们不得寸进,如果再不行动,等那位皇帝的圣旨传到那镇西镇北镇南大营之后,三方定会派出大军向我们四道压来,再配合这已经出现的四十万大军,里应外合,步步蚕食,到那时,才是真的无力回天,我们除了等死什么都做不了…”
“这四十万大雍精锐对于此刻的我们而言就是如鲠在喉,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剿灭,才能有一线生机…”
月鸢神情一顿望着罗铭道:“所以,罗大人,你明白阁主的良苦用心了吗?”
罗铭仔细的望着桌上地图,听着月鸢的分析,陷入沉思之中,心中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王上,怪不得那日这支大雍军队并未选择过来围城,原来是在等三面镇边大军过来,里应外合…”
“若真的到那时,我们恐怕真的就再无半点胜算了…”一旁的副将神情凝重的望着地图对着罗铭道。
罗铭随后抬头望着月鸢:“你的意思是,阁主乃是以自身为诱饵,诱使此刻凭空出现在我西部各处的大雍军队向神阁岭而去,而与此同时我们四道之中所有的大军也一同向神阁岭而去,配合阁主里应外合,一举歼灭这支大雍精锐?”
月鸢脸色浮出一抹笑意来,带着一丝讥讽道:“看来罗大人还未真的老糊涂…”
罗铭并未动怒,望着月鸢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信,单凭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我出兵?门都没有…”
月鸢并不在意,随即转身缓步离去:“你不用信我,信阁主就行,我也是顺道而来,见见老朋友的惨样儿罢了…”
话音未落,其身形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处。
罗铭望着月鸢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大人,这个月鸢当真不简单…”一旁的副将此刻同样望着那空旷的门口处,正色而道。
“何止一句不简单呐…”罗铭将目光收回,由衷的感叹。
“大人,你觉得她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此刻我们四周的大雍军队真的朝着阁主而去了?”那位副将此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是真的,那阁主哪里岂不就危险了,这可是足足四十万大军的围困…”
罗铭摇了摇头:“神阁岭地势陡峭,机关遍布,再加上有整整五万的精锐死军把守以及无数阁中高手在,支撑数月料也无妨…”
“倘若阁主哪里真的可以支撑住,此计倒也不失为一招妙计,我们西部四道大军虽然吃了败仗,但经过这几日的恢复,也能回血大半,若要是拼尽全力,凑出个百万大军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副将此刻大胆推测道。
罗铭接着道:“如果真的可以将这支四十万的大雍精锐吃下,那真正慌得就得是这位皇帝小儿了…”
莫约两个时辰后,一人快步来到这大堂正殿门口处:“禀王上,有远哨来报…”
“呈上来…”那副将开口道。
那副将接过来打开一看,随后面容浮出一抹骇然来。
“王上,前几日与我们交战的那支大雍军队竟然真的开拔了…”
罗铭同样神情一震,说着将那纸条拿来,看着里面的内容,然后顺着地图指着:“向西北去了,果然,果然是神阁岭!”
“我们该怎么办?”那副将神色凝重开口问道。
罗铭怔了怔:“等!”
“等阁主的传令!”
夜深时分,罗铭此刻正坐于主座上假寐,那位副将忙步从外面走到这大堂之中:“王,王上,云雀传来消息了!”
听到声音,罗铭顿时睁开眼眸,目光中浮出一抹精芒。
后接过信阀,将其打开,望着那纸条,精芒炙盛,胸膛在剧烈起伏着,口中沉声颤道:“去,整顿大军,五日之后,赶赴神阁岭!”
那副将听后同样浑身震颤,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罗铭说罢这句话后,似乎是耗费了不少力气,直接瘫在了座椅之上,此战算是他堵上了全部身家性命,若败,美梦幻灭,所有心血付之东流,若胜,则仍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