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挣扎不过,便就留在这道学殿吧,坐与甘秉儒身旁。
甘秉儒此刻目光有些发愣,没有回过神啦,跟其所想的倒是有着绝大的出入,他痴迷玄学道术,本以为该是备受追捧的才是,可却没想到,在这乾昌武院之中竟然,竟然如此冷门。
不得不说,心中有些受打击了。
“牛鼻子,我现在大概知道,伯父为何不让你习着道学了…”古秋望着甘秉儒语气中生出几分明悟来。
口中接着小声嘀咕道:“毕竟这就业也忒难了点儿…”
那位中央处的道学老师,听到古秋的言语,脸色一红,张张嘴,想要反驳,可却发现,古秋说的对,顿时便一阵泄气。
甘秉儒逐渐回过神来,眸子中生出抹壮志凌云,语气坚定道:“秋子,这是我心之所向,志之所求,自当去追寻,同其他一切无关…”
那位道学老师望着甘秉儒,脸色上终于浮出抹感动开口道:“小友若要是想学,我必倾囊相授!”
甘秉儒站起身来,冲其恭敬的摒手道:“多谢老师…”
古秋见此也心中有所触动。
后,几道清鸣的钟声响彻,这是乾昌武院的学钟。
此刻那位道学老师,站起身子来,冲二人介绍道:“二位小友,我名周玄,乃是武院道学老师,当然也是唯一的道学老师…”
二人拱手道一齐道:“甘秉儒见过老师…”
“古秋见过老师…”
周玄冲着二人点了点头,将他们名字记下:“欢迎你们来到道学殿…”
后便盘坐于蒲团上,望着他们二人,深吸口气,开口言道:“想必你们也看到了,近些年来莫说乾昌武院,就是整个大雍朝内也是道学没落,当然在道学没落的映衬下,乃是儒学大兴,广传于世,朝廷之人皆习儒学,当然这此乃儒学特性所致,教化世人,劝人向善,仁义礼智信自是不错的,故朝廷也愿意扶持儒学,甚至儒学也成了文考中最主要的内容,所以此刻天下人皆习儒家学说,儒家学堂书院如林而立...”
古秋听着点了点头,从前只是知道大概,但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说起来这跟他们家还有些缘故,他爹宋乐白曾乃是齐州儒家圣地圣人府历史上最年轻的儒师,下一任圣人府府主最有力的争夺者,在整个齐州都有极高的声望,所以因此缘故更推动了整个大雍朝内的儒学热潮,曾辉煌时,整个大雍朝内,但凡文生学子,皆号称是泽王府学生,与府前求学问道之人,络绎不绝,同若繁星。
“当然儒学也并非十全十美,儒学太过于讲求教化,从而扼杀思维,致人于僵化,而道学所讲求逍遥,不光是身,更是心,自然从容,使人胸襟开阔,儒学所求展示自我,建功立业,道学乃是淡泊名利,无争无为,儒学为出世,求实现自我价值,道学为入世,所求乃是完善自我,从而如水至善...”周玄淡淡道,将其所认知的道儒之辨三言两语抛出。
古秋和甘秉儒与一旁听着,面露出思索之色,似乎是在消化周玄的话。
周玄见状,没有在说话,就静望着他们二人。
良久后,古秋开口道了句:“倘若每个人都与世无争,无争无为,如水至善,那时便不会有什么纷争争斗了...”
“可周师,这种乃是理想状态,俗世繁杂,且人生性就有各种贪念欲望,若求每个人都至那种至善境界,恐怕太难...”
周玄笑了笑,随即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故才要修行,修身,修心...做好自己便可...”
古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没有再多言。
此刻甘秉儒回过神来:“老师,究竟何为道?”
周玄开口道:“你若理解的道是什么?”
“书上都说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说不清道不明,而为道,可其究竟是什么呢?当真就这般玄而又玄,不可名状吗?”甘秉儒满是疑惑道。
周玄笑道:“《道经》乃是我们道祖圣贤所著,自不会错,其实怎么说呢?万物皆可成道,皆有其自行运转的道法,自然玄妙,其需要自我领悟,至于我所理解的道,乃是天道...”
“天道?”古秋和甘秉儒皆是一怔,后冲周玄拱手言道:“还请周师解惑...”
“其实并不难理解,所为天道至公,我们所乃求的是,应按照人或事本来的运转之法进行,并不过多干预,探求其本,所为此事其本,本该如此便可...”
“便是遵循天道吗?”古秋思索道。
周玄望着古秋,目光中浮出抹赞赏:“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