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秉儒望向此人,目光中透着些鄙夷,嘴里嘀咕道:“切,话说的倒是好听?”
古秋倒不认得此人,冲其小声道:“怎么牛鼻子,你认识?”
甘秉儒点了点头,也笑声道:“自然认识,这货名叫柳扶风,乃是兵部尚书的儿子,接触过几次,不过没什么好感…”
“柳扶风?”古秋在嘴里嘀咕着,他倒没什么印象,对于朝廷官场他知道的确实不多,见到甘秉儒这般纷纷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问道:“他如何惹你了?”
“就是看他不顺眼…”甘秉儒没好气儿道。
古秋听后有几分无奈的笑了笑。
此刻那狄长信望着这柳扶风的目光中也透过一抹赞许:“小友所言不错,所谓兵道兵家存在之理便是为了保家卫国…”
那狄长信的目光中泛着抹动情道:“愿诸位小友铭记一言,大雍乃我们的根本,是我们的国,我们的家,有我们的亲人牵念,是无数先辈忠烈抛头颅洒热血才打下来的,才让我们傲立于齐州百国,无人胆敢小觑,也望诸位小友可承先辈遗志,保家卫国…”
“这是一个老兵的恳求…拜托了!”
“我辈自当谨记!”众人皆与大殿中齐声言道。
狄长信目光中泛出抹晶莹,伸手拭了拭,随即笑道:“年纪大了,就容易感慨,让诸位小友见笑了…”
在场众人也是心中有所触动,望着这狄长信目光中更是敬重,因为此人乃是一位老兵。
“呵呵,言归正传,言归正传…”这狄长信情绪恢复如常,冲着众人笑道。
“权谋道,乃是兵家四道中最为核心的一面,那么如此,何为权谋道?”狄长信将正题引出。
顿了顿,看向四周,又接着道:“便是战略,此战略乃是国家层面上的战略,当然也不光包括军事战略,还包括朝政以及商贸等方面,应当综合的看,抛却本朝的国政以及商贸单纯的来探讨军事战略都是镜花水月…”
在场众人皆是思索一番,暗自点头,古秋也是如此,心中暗道,军事乃是为了达成国政目的的一种手段。
狄长信的脸上接着笑了笑:“我再问诸位小友几个问题…”
“我大雍朝的与齐州百国的地位如何?有何世仇纷争?我们大雍朝的目标是什么?如今的整个齐州大势如何?我们大雍朝如何在其中纵横捭阖?”
言罢之后,在场人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
狄长信摆了摆手道:“既为讲学传道,当畅所欲言,百无禁忌,若言有所禁,还办什么武院…”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
“你们可先与心中想想…”
殿内众人皆陷入了沉思之中,有的相互之间开始小声议论。
莫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那议论声平息。
“那位小友先来说说?”狄长信笑道。
此刻那柳扶风站起来冲着四周抱拳道:“在下不才愿为诸位同学抛砖引玉…”
“柳兄客气了…”
“静待柳兄高论…”下面不少人迎合道。
甘秉儒嗤了两声,脸色露出抹不屑,将头瞥到别处。
柳扶风脸上噙这抹和煦笑意:“齐州宽阔无垠,有百国林立,百国之中,当属七朝最为强盛,七朝为秦、周、宁、元、雍、商、晋,分列于四方,其余小国皆仰七朝鼻息而活…”
“七朝之中秦朝坐镇中央,拥有整个齐州最为丰饶的土地,且百姓众多,人口无数,当是最为鼎盛的一朝…”
“其次便是我大雍了,我大雍开朝百年,历代先皇皆为雄主,而如今皇上更为圣君,虽登掌国不过十年,整个大雍便愈发富强昌盛,百姓一心,将士精悍不畏死,不过我们还并未露出獠牙来,还在蓄势,从去年那一场无道阁动乱就能看的出来,皇上究竟有多少恐怖的布局,所以只待乱局将至,我们大雍定会有一番大作为,问鼎齐州,指日可待…”
“南面的宁朝算是我们的世仇,两朝每过多少年便会发生摩擦,但如今的宁朝已不足为惧,其国力本就不如我们大雍,还有就是十年之前,顾钧元帅亲率大军攻入大宁国境内,使其大宁递国书请和,那一战已经将他们打服了…”
“至于北方的元朝,虽说也会有些小动作,但双方还并未撕破脸过,且北方疆域足有十数个小国作为缓冲之地,更重要的是有凌百川大将军坐镇,所以也不会有太多顾虑…”
“西方边界并无王朝只有些荒蛮小国,若我们想随时都可以吃下…”
“周、商、晋三朝距离我们大雍太远,构不成什么威胁…
“至于我们大雍朝的目标,自然是问鼎齐州,所要做的便是继续养精蓄锐,静待齐州有变…”柳扶风对于这些国局大势信手拈来。
“敢问小友,何时齐州将有变呢?”狄长信笑道。
“最近一次王朝间所爆发的热战,便是十年前我们大雍跟那宁朝大战了,毕竟王朝开战所牵涉之事太多,具体何时开战,小子也不敢妄论猜测,不过这齐州近来确实有些沉寂了,总会有变的…”
“我们所要做的该是有备而无患…”柳扶风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