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盘子中出现了丰盛的食物，王昊对着牛排和羊排猛攻，至于“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这样的一豆三吃，他是无力吐槽的。作为一个学校食堂，这里的原材料和烹饪火候都很棒，但是家养小精灵的烹饪方式就……嗳，有自助牛排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王语嫣叹气道：“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我都忍不住要上到一层大吃一顿，二层书架不够稳定，只能准备一些简单的食物。”顿了顿又说：“你不是故意刺激我吧？像几十年没吃牛排似的。”

王昊卖力地嚼着牛肉，感慨着可以边吃边聊的便捷：“可不是吗，自从我的梦境变成一个小天井之后，我就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每次想多创造一些东西，就感觉梦境摇摇欲坠，那段时间真是过得比贝爷还鲁滨逊。”

“哦对，这就涉及到你下一阶段的培训了。首先你要知道，为什么你在意识到做梦之前，可以创造无比庞大的梦境，而之后连一顿大餐都做不出来。”

“你是说，区别是因为我‘意识’到了？”王昊把握到了关键词。

“对。让一个梦境稳定，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梦主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梦的真实感越强、违和感越弱，或者梦主的自我暗示越强，梦境就越稳定。当然，即使是最荒诞的梦，人类也可以在现实中连做几十分钟，这是生理决定的。”

王昊已经开始吃起甜品：“我就是把梦中的违和都自圆其说了，才做了这么久。”

“然后第二种是明知道是梦境，但努力代入情节。这样会形成自我暗示，不容易‘掉线’。并且不光是梦主，作为‘访客’也可以去融入别人的梦境，就是你现在这样。”王语嫣继续说着。

“理解了，还有第三种？”

“第三种是梦境没有剧情，但是人为设定了具体的规则并维护它。比如‘书架’就是将一个空白的梦境按图纸设计出来，由大家轮流维护的：梦主会醒来，但至少保证有两个人在梦中，梦境就不会消失，梦主也不断交接。”

王昊恍然：“哦，所以我之前听到说‘单人梦境’，相比之下‘书架’就是‘多人梦境’了吧？（“是的。”）那么我要想稳定自己的梦境，就需要采取第三种方式来设计规则，因为它原来的剧情已经终止了，也没有新的剧情可以代入。”

“没错。规则越复杂细致，梦境也越稳定。最简单的规则可以是‘天圆地方、日出日落’，最复杂的梦境理论上可以复原现实世界的宇宙规则，不过从没有组织能做到。”

王昊想到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主角拥有创世的权限，但无数次尝试的宇宙都因为一些细小的误差毁灭了：“你刚刚提到‘天圆地方’，所以即使不符合现实的规则，也是能够维持的对吗？”

“主要还是靠心理暗示。如果你愿意维持这样一种结构，它就能稳定。比如坚信‘地平说’的人，创造椭圆形的地球，反而维持不了。而如果内心坚定地要遵从真实规则，那任何错误都会打破心理暗示。王语嫣语速越来越快，“先说到这吧，我该去解馋了。”

“最后一个问题啊，我现在所处的这个梦境，梦主创造它的难度应该很大吧？”

“是的。如果只是包含了N多二次元世界，难度还不算大，想象力丰富的人光凭潜意识就能创造。但是‘游乐场’这个梦境既包含了多样的场景，又有缜密的逻辑，我们不认为人在浑浑噩噩的梦中能设计这一切，所以相信是一个厉害的筑梦师在清醒状态下完成的。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回见。”

……

邓布利多刚好在提出注意事项：“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毕竟格兰分多，只会把这当做任务清单。王昊想到一个梗，可惜王语嫣已经下线了，他又不能问其他同学有没有看过“老爸老妈罗曼史”，只好自娱自乐，贱兮兮地笑着说：

“Challenge accep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