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答应了阮之南好多事情。
去游乐园,参加家长运动会,陪她去打耳洞。
这些承诺,她没做到三成,但给她带来的不过是小脾气,她弥补过就能自我安慰。
但在去年八月二十七号的夜晚,她打电话过来,说:
“妈,你今天早点回家嘛,再给我打包奶茶回来。你答应我,拉钩了!”
这一次江枝北没做到,却能后悔半辈子。
江枝北强忍住眼里的酸,低头亲了一下她脸颊:“拉钩。一定。”
当江枝北走出病房的时候,阮翎有些疲惫的坐在外头,他们为了避免媒体,选了一家高级私人医院,病房是套房,外头有客厅和家属客房。
江枝北对他招了招手,俩人进了一间家属客房,江枝北关上了门:“外面怎么说?”
阮翎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目前舆论还是倒向这边的,千答还有别的动作,听说他们也在联系其他影业要搞合资项目。不过我也不打算压着傅鹭的事情,把他得奖的消息放出来,再加上傅鹭本身这个人带的争议性,估计能把南南的事儿压下去不少。”
江枝北坐在他旁边,握住了他的手:“你在家的时候,知道南南……”
阮翎摇了摇头,他按住眼睛,声音低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天天在我面前嘻嘻哈哈的,一样不愿待在家里,一样去跟朋友出去玩,我看不出来……她就在我面前——”
江枝北轻声道:“但我不觉得南南自己不知道。她跟医生说她不能一个人黑夜的时候待在一栋房子里,可她搬去三中对面住呢?她早就知道自己害怕了,可还没表现出来!你还记得过年的时候,你要上春晚什么的,我夏安的工作没结束,芳妈又要回自己家,虽然也能雇别人来,但她听说这个消息就第一时间跑走了。”
阮翎手还按在眼睛上,他声音有点沙哑:“她过年一个人跑去岭门,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有关系……”
江枝北回想:“她当时受伤后因为太严重,临时转院到岭门,但我不知道她在岭门还认识什么人。”
阮翎小声说:”她去岭门求助了……我们近在咫尺,她没来向我们求助,却跑去了岭门——我们给不了她一点安全感你懂么?”他声音愈发哽咽,江枝北忍不住拥住了他,阮翎在一身西装里哭的缩起肩膀,仿佛要变成套在西装里的孩子似的,他哭声实在是压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