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拧紧眉头，回忆起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只要面对她，那些掩藏的“不忍”慢慢都浮现出来，一次次破坏他的原则。

“爹，对不起……”桑要紧紧咬着下唇，怕自己会发出哽咽的声音。

“我没事。”桑境尘反扣住桑乔的手，先盯着她的胳膊，再瞧瞧那两条腿……似乎都完好无损。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闺女，我还以为接下来得为你找几枚幽葵果实了。”自从沈丹圣飞升后，也带走了世间最后一株双面五瓣幽葵，也不知传闻中能生骨长肉的九品复骨丹是否真有奇效？

全场唯一能听到心声的顾睢：“……”

桑乔担忧的表情一滞。

这语气，为何听起来有些遗憾？

但不得不说，满心的担忧恐惧一下子散开了，想到在秘境里拿到的那堆灵草，正好用来给桑境尘调理身体。实在不行，还有银叶人面树灵能够洗髓伐骨。

“师父，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如先回宗门？”顾睢温声提议。

桑境尘这才注意到他的新徒弟，抬起眼皮，察觉到他周身涌动的气息，顿时惊骇至极：“你、你你已经突阶至心窍境了？”

顾睢微微颔首，恭敬的回复道：“徒儿得了个传承，如今已是心窍四重境。”

桑境尘脑子嗡地一声响，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沉默了半分钟，他朗声大笑起来：“不错。”徒弟太给他长脸了，等那群老家伙们知晓，还不得气得半死，哈哈哈！

众人哗然。

“顾小师叔不是废品灵根吗？什么传承如此厉害，居然能变废为宝，一下子突破了四个大境界！”

“心窍四重境界，那岂不是比桑小师叔还要厉害？佩服，无比佩服。”

“衍云沧月的天又要变了……”

四周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顾睢不骄不躁。云淡风轻的往那一站，轻而易举的博人好感。

事实上，上辈子顾睢已经修炼至大乘境界，这点小修为压根不放在眼底。最重要的是，两辈子加起来已经三百多岁，早过了年轻气盛，骄傲自满的年纪。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叹。

顾睢抬起头看向桑乔，眸色晦涩。

只见她微鼓起腮帮子，悠悠叹息一声：天才之名，这回要被这小子抢走了。

不过。

……假装遭遇打击，然后顺理成章做个学渣，非常合情合理啊！

桑乔想到日后晚睡晚起的美好闲鱼生活，眼角微弯。似乎是意识到场合，那张小脸努力板正，唯独眼底的愉悦和向往真切的透露出来。

隔了一会儿。

顾睢低垂下头，嘴角忍不住扯起一个无奈笑意。

他似乎从来都不了解这个小青梅，还以为她对天才之名格外在乎，没想到这个事事立志争魁首的衍云沧月第一人，心底居然有个学渣梦。

真是……啼笑皆非。

“回去，赶紧回去。”桑境尘等不及要回宗门炫耀天才徒弟，一手拉着桑乔，一手拽着顾睢胳膊，御起剑，风风火火地赶往衍云沧月。

一眨眼，就化作一个墨点。

梅里雾海弟子们面面相觑，随后追随而上。

“峰主，等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