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还有冰冷水滴从上而落。
有几滴,还滴到了天赐的额头上。
顿时传来刺骨寒意。
这感觉非常不好受,随即便又加快了几步,期望赶紧冲出去。
然而,还有更加奇怪的地方。
洞口的尽头,似有些许冰冷之光。
因被胡一刀前面阻挡,照射得胡一刀的身形便透明了三分,异常鬼魅,好似魂魄一样。
看得天赐非常不舒服,心中有种不落实的感觉。
余光告诉自己,
身后但凡走过之路,
均变成了实体墙。
嘶……
“切莫回头……”
“要不然,定会被封闭在这哭墙之内,长坠恐慌幻境,永世不得出来……”
“跟上……”
前面的胡一刀,未敢回头提醒,只顾着往前疾冲而去,唯用右手,在空中不断挥舞,催促张天赐快快跟上。
张天赐不敢大意,撒开了脚,迅速跟上。
连跑了不知多久,才跑出山洞之外。
停一脚,发现竟落在一寂静的街道之上。
两侧均是低矮的砖房,内无光亮,均闭门锁窗,死气沉沉。
天上也铁幕一片,空气中尽是弥漫着潮湿而腥味的玄雾。
这……
难道就是幽冥界?
天赐正惊讶中。
却见那胡一刀,又快速转身,
朝墙上迅疾一挥手,
扯下来一古老而陈旧的画卷。
“这是……”
张天赐疑惑,仔细看身后之路。
这才发现,
原来,
他们背后尽是一堵非常高大的山。
具体多高,看不清楚。
因为越往上越黑,无法视其顶部。
而先前跳出来的门,早已不见,尽是一堵光洁的崖壁,连苔藓都没有。
张天赐很疑惑,这胡一刀收起来的古画到底何物。
“这个叫阴阳门……”
“刚才,我在安息堂回望厅的墙壁上,画的是阳门。”
“而我现在收起的,是哭墙上的阴门。”
胡一刀一边收拾,一边腹语道。
“啊,这个是哭墙?”
“分明是一座高山啊……”张天赐一边抬头观望,一边疑惑道。
“对,你说的不错。”
“字面上永远无法理解。”
“其实,这个哭墙还有一个名字,叫绝望山。”
“意思是说,此山分隔阴阳两界,两界之物,都无法穿透而来,所以绝望。故得名,绝望山。”
胡一刀一边紧张地四下张望,一边解释道。
“此地不宜久留,常会有阴兵巡界经过,一旦被撞到,就麻烦了。”
“而且,今天有是鬼节,冥界重大节庆之日,这些个阴兵自是比以前要出勤的欢。”
“走,速跟我来……”
胡一刀,熟练地折叠古画,收藏入兜。
拉着张天赐的手,赶紧往一小道跑去。
小道幽暗昏黑,视线极端模糊。
不知为何,眼前之物,时有虚影重叠,晃动异常。
如断维的世界,又像未醒之梦,
感觉难受,无法言喻。
而胡一刀好似未受影响,短腿碎步,跑得飞快。
可能这胡一刀常来此地,已是轻车熟驾了。
算了,紧跟就行。
只是,情况不如天赐所想,不多时,便被胡一刀给落得很远。
这视线一旦模糊起来,就分不清阡陌小道。
万般无奈之下,张天赐只能默念口诀,借助神瞳的透视功能,往四处看去。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真是吓一跳。
这哪是什么小道?
分明是一二维之画。
自己和胡一刀,此刻正在一山水画中,疯狂奔跑。
画中弯曲小道两侧,都是高山林立,古木参天。
道路两侧,多为嶙峋瘦骨,阴森骇人。
两侧古木之上,不知道挂有多少恶鬼和厉魂,
个个龇牙咧嘴,容貌吓人。
张天赐顾不上仔细观望,
紧跟着胡一刀,
拉上其手,
疯狂往前跑。
“不要四处乱看,更不能说话。”
“这是幽冥摄魂画……”
“一旦你到处乱看,你所看之处,都可能会丢掉你的魂魄。”
“而一旦说话,发出声音,打扰了这幽冥界的清净……”
“树上和山上的那些个鬼魅邪恶,顿时就会将你吃得一干二净。”
“只要是这画中之人没有了颜色,你的魂魄就没了。”
“你也就无法再出去了……”
胡一刀一边往前跑,一边用腹语帮助张天赐理解。
张天赐默叹一口气……
不曾想,这幽冥之中,竟然有这么多的玄门奇幻,恐怖规矩。
罢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所谓入乡随俗,顺其自然便是。
张天赐被胡一刀拉着手,不知道赶了多少的路,忽地经过一座桥。
虽说昏暗无比,看不清楚桥下之河有多么的宽,有多么的深。
但是光听那叮咚作响的水流之声,
估计河水应该很急。
“这叫绝情河……”
“你脚下的是绝情桥……”
“过了这桥,就是要你忘记阳间之事。”
“若做不到,你的灵魂就会万分痛苦,被幽冥界的阴风冷雨所恣意侵蚀,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名字很绝情,但是大多数的魂魄都做不到。”
“都极端贪恋凡间的记忆和姻缘,宁可忍受了魂魄的罪,也舍不得丢弃那些个琐碎。”
“故而,过了鬼门关,秦广王又设置了忘川河……”
胡一刀细心讲道,所讲之事,既新鲜,又恐怖。
“不过,没事……”
“我们这些个未死之人是无需害怕的。”
“且,今天有是鬼节,这绝情河,绝情桥,也就不那么绝情了。”
“不过,要快,不能在此多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