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几位苦主便高举状纸哭诉道:“小人王小六、朱七,状告李府嫡子李虎强霸占我等田地,并强抢民女,请县令大人做主啊!”
王俊从侧面走下,接过状纸递到刘钰手里,刘钰看过状纸后怒气万分,他原以为李家众人只是通敌,没想到竟然如此胆大包天,青天白日之下强抢民田,强霸民女。立即招呼左右道:“王俊,你速领衙役去立府,立即捉拿李虎归案。”
王俊应诺之后,立即点上十来名衙役领命而去,门口民众兴奋的拥簇着王俊一行,一路不断有好事者加入队伍,待到李府,已有千余人之众。
王俊命衙役敲开李府之门,将刘钰下发的拘捕令拿给李府守卫,命其速去通报。李府之内,李家主正在端着茶碗沉思,听得府外人声鼎沸,微微皱眉,刚想让人出去查看,就遇到匆匆而来的守卫。
“启禀家主,出大事了!县衙王书吏领着十来衙役前来拿人,后面围观着近千民众。说有农户前去状告二公子前几日强占民田、强抢民女,要抓大公子和几位护卫前去审问,顺带让咱们李家交出被抢的几家民女,这是他给的拘捕令。”门卫气喘吁吁的向李家主禀告道,并将手里的拘捕令递给李家主。
李家主听后大为震怒道:“这个逆子,坏我大事,你去喊二公子来书房见我。”
随后吩咐管家速去召其他家主来李府议事,然后皱着眉头在书房不停的来回走动。与李家休戚与共的几位家主在接到急召后,不敢有怠慢,一路疾驰而来,从暗门而入。
待李虎一路心惊胆战的跟着侍卫来到书房后,便见到满屋神色凝重的众家主。李家主见到李虎,愤恨的一巴掌将其扇倒在地,将拘捕令甩在他的脸上。
怒气冲冲的吼道:“逆子!你瞧你干的好事,刘钰刚上任意向未明,眼看大事在即,一不小心我李家和诸位就将陷入万劫不复。此前我多次嘱咐你们,让你们暂且收敛,住在府中不要出去惹事,可瞧瞧你干的好事,如今刘钰派人来拿你过堂,门外千人观望,我是交你不交?”
李虎吓得瘫坐在地上,抱着李家主大腿哀求道:“父亲息怒啊!不能将孩儿交给县衙啊!这刘钰新上任,必是想拿孩儿开刀!前些时日姐姐来信说部落情况不好,粮草紧缺,孩儿这才四处抢夺钱粮想资助姐夫啊!”
李家主看着地上的二儿子的哭相,也是一脸气闷。刘钰明知道李虎是他嫡子,还派人前来捉拿,这是摆明着是拿他李家不当回事儿啊!想起月来刘钰拿了他那不菲的财物更是怒气冲冲。
边上的几位家主看着脸色难看的李家主,便上前扶起李虎说道:“李兄与侄儿不必着急,那刘钰也欺人太甚,一边收取我等的财物,一边又落井下石,着实可恨。如若我等此次将虎侄儿交出去,怕那刘钰以后更会蹬鼻子上脸,李兄只管派人将其打发。如他就此作罢,我等可在事后再给其些好处,如若不然,也该让那刘钰小儿看看我等北和大族的厉害,他不过一安远侯抛弃的庶子,安敢在我等头上动土,是该让这个书呆子认清这里是西北,可不是在任他跋扈的望京。”
李家主思虑片刻,也觉得合该如此。如果此次交出嫡子,那他李家诸人就成了北和县大族的笑柄,只是他一时有些琢磨不透刘钰的目的。
便瞪了一眼边上的李虎说道:“按理来说,与刘钰此前的交往可观察出此人不傻,更有荀攸这等连我都琢磨不透的人在辅佐,他不该如此草率行事才是,为何突然对我们出手,是背后有谁支持还是?”
边上众人沉思片刻之后便有一位家主开口道:“此事如是那荀攸主张,就怕是得了王家诸人的暗通曲款。如是那刘钰一意孤行,就是他年轻气盛,以为出自安远侯府便能行那可笑的声张正义之举,怕是太小看了我等西北世家了吧!那荀攸与蒙恬年纪轻轻,虽为天骄,却也最多不过先天顶级罢了,加上营地里的那位先天,刘钰手下不过三位先天,就算有王家等人支持也不过七位先天而已。我等诸家便有七位先天在手,万一不敌,加上李兄府上那几位大人,我等根本不必惧他。”
李家主沉吟片刻后,便点头同意,吩咐身边管家说道:“你且去告诉那王俊,李家之人自会有我李家审问,不过几名愚民诬告便大动干戈,实有损县令大人英明。”
管家应声之后,就转身而去。
待管家离开之后,李家主便向诸人说道:“诸位,这刘钰怕是有备而来,诸位请尽快召集家兵来李家汇合,集我众人之力定让他刘钰下不的台来,到时候,我们便让他进退两难。”
众家主应诺快速离去。
待众人离开后,李家主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李虎道:“逆子,你且速去集合家兵,为父去和几位蛮族大人通声气。”
李家主一路心事重重的走向后院,在门口思虑片刻后,想到门内那位蛮族大人,便又松了口气,任他刘钰手下再强,也只怕不会想到自己府内会有如此强大之人吧!想到这里,李家主便恢复平静,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