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天却是不肯起来。

“又怎么了？”染玖头痛道。

“师父分明还在生气，既如此，天儿便不该起来。”烬天道。

染玖揉了揉额头，看了看烬天，又揉了揉额头，又看了看烬天。

最后，终于道，“罢了罢了，不生你气了，起来吧。”

烬天站起身后，忽而又将脑袋买入了坐在椅子上的染玖的怀里。

他性格淡漠，并不如其他孩子那般活泼，这便是他儿时撒娇的姿势，与寻常孩子有着十分显著的不同。

“怎么了？”见他如此，染玖声音软了许多。

烬天的声音闷闷，也有些低沉，“师父，你的鲜血虽然是个难得的宝物，但是也不能这般乱用。儿时你便常常喂天儿喝你的血，天儿一身根基，都依赖你的鲜血。如今，你却为了救天儿，耗费了半身鲜血。常人若失了这么多血，早就死了。师父哪怕是大魔王，失了那么多血，也是不行的。”烬天轻声道，“师父你不知，天儿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有多疼。”

卧槽，这小家伙，这般会哄人了？

“天儿这性子不大会讨好人。但天儿想着，这般做似乎让师父多了许多的生气……天儿知道师父宠着天儿，天儿做了错事，师父也总是会原谅天儿。就如同前些日子，分明是天儿坏了师父饮酒的兴致，师父不喜，可次日又因为失了天儿的踪迹，而去寻找天儿，用半身鲜血救天儿。”烬天抬头看着染玖道，“师父，你这般，天儿该如何才能报答你？”

听着听着，染玖都快被烬天嘴里的自己给感动了。

烬天继续道，“所以，天儿这几日都在想着。既然师父想要强了天儿，那也并无不可……”

“打住打住！”染玖一顿，“这狗血的转折是什么鬼？”

烬天道，“师父千年前做过一次。想来还是喜欢天儿的身子的。”

“等等等等，喝多了的事情不能当真。”染玖连忙道。

烬天将食指弯曲，指节抵着嘴唇，认真思考了半晌，道，“我觉得不是。酒后三分醒，酒后吐真言，醉酒之后的状态应该才是最真实的。”

染玖沉思了下道，“本魔王醉酒之后，长得帅的，好像都会调戏一番。”

烬天的手突然一顿。气氛诡异地沉了沉，“天儿不在，师父便不可饮酒。”

染玖一手摸着他的脑袋，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倚在桌子上，道，“小天天又要管师父了？”

烬天道，“师父，你可见几人有天儿这般模样的？”

“倒是极少。”染玖中肯道。

烬天又道，“既如此，师父调戏了比天儿丑的，天儿定然不开心。”

“那若是调戏了比你好看的？”染玖又问。

烬天道，“怎么能有人在师父眼中比天儿还入眼的？”

烬天想了想，认真道，“那便，杀了吧。”

染玖，“！！！！！？？？？？”

房梁之上，无殉放下了嗑着的瓜子，隔空送给了烬天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