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王松涛,其他五人的目光,也都投向沈墨,带着几分探究和好奇。
这意识清醒的,不用说,肯定就是沈墨了。
沈墨垂首,不言不语。
没有暴露剑形吊坠,就已经是大幸。
现在。
他也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看一步了。
“知道了,你们去唤人过来,把昏死过去的学徒,都送到药堂。尸首也都装殓好。你,跟我来。”
白管事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沈墨一声不吭,紧随其后。
穿过两进院落,沈墨随白管事进到一处装饰得颇为考究的房间内。
“沈墨,读过十年书。父,新丧,孤身一人,性喜静,不爱与人交往。”
白管事从一个屉柜里,拿出一沓写满字迹的纸张,抽出一页,一目十行地扫过。
然后。
细长双目,淡淡地看向沈墨。
“本以为你是个书呆子,没想到,竟是个精神力远超常人的遗珠。身手、反应也很机敏,不错,不错。”
沈墨心中,不仅没有丝毫被夸赞的喜悦,反而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看来白管事应该早就到了,最起码在他和阴鬼交手的时候,是在现场的。
想装傻充愣是行不通了。
沈墨只能恭敬地向白管事抱拳一礼,递上投名状。
“管事谬赞,墨不敢当。沈墨之命,乃管事所救。沈墨终生也不敢忘管事大恩,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管怎样。
表忠心,肯定没错。
果然。
白管事嘴角微扯,露出一抹淡淡笑意,伸手轻拍沈墨肩膀,感叹道。
“读过书,就是不一样,是个聪明人。这段日子,你好好练习武艺。半个月后,我会派你去沭阳。”
至于去干什么?
白管事就没有继续往下说的兴趣了。
他扬手一甩,扔给沈墨一个瓷瓶。
“这里面有十五枚气血丹,算是对你的奖赏。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管事。”
沈墨将瓷瓶收好,躬身退出房间。
沭阳?
根据原主的记忆,那里已经是柳城和楚国的边缘地带,与沭云山脉紧邻。
十万大山,漫无边际,荒无人烟。
里面生活着蛮族、野人,甚至传言还有妖物和鬼怪,十分的恐怖神秘。
沭阳镇里。
除了镇守边界的军队,就多是世代居于此处的山民,还有想要一夜暴富的淘金人。
白管事要安排我去沭阳,会不会和那里的金矿有关?
但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在这半个月内,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沈墨最重视的。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回到舍房。
沈墨刚推门进屋,周虎就如释重负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没事。今天幸好你没去演武场,那里闹鬼了。”
因为咬牙死撑了一个下午,周虎背上的伤势又加重了,晚上就没去演武场,反而逃过一劫。
“真是闹鬼了吗?青衣弟子只让我们抬人,不准我们乱问。我在药堂里没看见你,都快急死了。”
从周虎口中,沈墨获知,张通和廖光杰也都平安无事,只是昏死过去而已。
六人之中,唯有王富贵不幸丧了命。
晚饭时还打过招呼的人,说没就没了,这让周虎唏嘘不已。
沈墨纵使见惯生死,也颇为感慨。
而且,
如今的形势,似乎越来越严峻了。
先是在荒野破庙中,今天又在武堂演武场内,还有传言不断的来福客栈。
大雾笼罩之下的柳城,似乎鬼影频现,危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