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年在书房里呆了一夜，做出了一夜的计
划报表，还有时薇百货和京华百货的分析对比图表。
劳累了一个晚上，坐得腰酸背痛。
她戴着保护镜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听到开门声，探出脑袋就看到乔靳晏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
“哟，昨晚过得不错吧？”
莫锦年端着咖啡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嘴里调侃着，眼神更邪坏。
乔靳晏笑，脱下外套，瞧那小样的表情，什么都不说，却一副尽在意犹未尽中的样子。
“熊猫眼都掉下来了，一晚没睡？”
他还好意思说。
她熊猫眼都是掉到膝盖了呢：“可怜我对着刺眼的屏幕，做了一晚功课，你老倒是倒在温柔乡里，睡得可快活呢吧？”
乔靳晏听着莫锦年的调/戏，故意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腰酸的呻/吟。
“你老人家还行吧？要不要给你揉揉腰？”
莫锦年伸手过来搭在乔靳晏的腰后，揉了一揉，揶揄道：“哎哟哟，瞧瞧这声音，都要碎了，下次节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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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乔靳晏起来，莫锦年从来都是毒舌没商量。
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
何况一个成年男人忍了足足八年，站在老友的角度上，她还是体谅他的，就是——
“你老才恢复‘战斗力’不久，还是悠着点来好，我说真的。”
莫锦年转为温情模式，给乔靳晏轻轻地揉着腰。
虽然乔靳晏两年前就站起了起来，但是真正恢复到常人的行动自如还不过是近一年的事。
医生也特别交待过，不能有太激烈的运动。
“就只是担心我年纪大，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乔靳晏淘气地把脑袋往后转动，嘴唇似有若无地在莫锦年的跟前恍，他身上有种很香的味道，应该是女人的香水味，只是……
“除了你年纪大，你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担心的？”
“比如——你吃醋？”
“哈？”
乔靳晏眼底闪过一丝调/戏的坏笑，愣住的莫锦年才知道自己是被这老家伙给摆了一道——
他赶快闪身跑上了楼，莫锦年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喷我的香水去约会，我看你暗恋我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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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靳晏换了一身衣服下来，莫锦年还穿着家居服，胸前一个超大的睡着懒觉的小猫咪，她竖着高马尾，那样子超可爱超粉嫩，也超……
“看什么，老色/鬼！”
莫锦年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屏幕玻璃反射出某人站在后面“鬼鬼祟祟”的，乔靳晏拿了瓶水过来，把莫锦年伸手要去拿的茶几上的那杯咖啡给换过来。
“少喝点咖啡，对心脏不好。”
他的温柔总是在细微的地方。
说话的声音也很生硬，但温暖的总是温暖的，莫锦年拿起水瓶，像个傲娇的大小姐指着乔靳晏，“帮我打开盖子。”
乔靳晏拿她那孩子的样子没办法，拧开了送还到她的手心里，她喝了一口，满足地手背擦擦嘴唇，“好像真的是水比较解渴……”
水珠沾在她的唇角滑落下来，乔靳晏伸过手替她擦了一下，动作是那样的自然。
莫锦年只觉得嘴角好像莫名过电了一下，“干嘛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朝旁边让开一点点。
“那么用功在做什么？”
乔靳晏目光移动到她抱着的笔记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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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我做好了时薇百货和京华百货的对比分析图，你看看。”
转动屏幕朝向乔靳晏，莫锦年表情可骄傲了，也许在外人的眼里，她是个靠着乔靳晏才出人头地的花瓶，但是乔靳晏最清楚，她有今天的地位，也是全靠她出众的工作能力。
对于她初步做出的评估对比图，乔靳晏看得很仔细，也很认同。
从他们自身产品，形象，想要借由大品牌百货公司联手推广出去，京华百货和时薇百货各自都占有不同的优点。
看得出来，莫锦年更偏向时薇百货。
“听说萧公子在追求你，该不是有私心才向着时薇百货吧？”
“哟，消息那么灵通呢？我就是假公济私了，你要拿我怎么办？”
莫锦年转动过屏幕。
乔靳晏索性坐到她的身边，特别故意很大的动静，体重略轻的莫锦年都被弹了一下，“干嘛那么近？”
“你没有去京华百货实力勘察过吧？”
无端端把话题岔到京华百货做什么？
莫锦年没有很快回答，但等了几秒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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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对京华百货有偏见的话，这个合作项目，我还是收回你的权限吧。”
乔靳晏把莫锦年放在腿上的笔记本拿了过去。
莫锦年当然不同意他的决定，“我哪有对他有偏见？”
“你用的是人字旁的他。”
“什么人字旁不人字旁的……”
莫锦年有些反感乔靳晏的咄咄逼人，她的回答的确暴露了对某人的偏见，却不是针对京华百货。
“作为商人，就要在商言商，挑选合作对象的时候，不是意气用事，而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你知不知道最近京华百货占据两大商业圈的新楼就要开幕？”
“……”
莫锦年咬着唇，这次的合作项目上，她的确表现得有些不够专业了。
相信乔靳晏比她做的功课更多，“如果我说我不想和京华百货合作的话，你会觉得我是胆小鬼么？”
“何必怕他，不是有我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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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锦年凝视着乔靳晏的眼睛，有他在……么？
“好吧，我会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但是我一定会找出他们不合适我们公司的地方，到时，你可别说我眼光不准！”
“Ok。”
乔靳晏答应得爽快，莫锦年拿起电话立刻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周末，你有没有时间？”她问的时候，乔靳晏起身，好像是要回二楼。
莫锦年因为着急突然就喊了一声，“等我一起上楼，就一下下。”
电话那头的空气好像都因为这句话而凝固住了。
“我周末有时间，你有什么事？”
霍臣商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沉稳，但却好像语速有点急促。
“昨天你不是说没有等到我的联系，很失望么？”
莫锦年说着，好像因为昨天那个词汇，乔靳晏突然停顿下走在楼梯上的脚步。
“不过我突然就期待起你的三/陪服务了，周末下午一点，你方便过来接我么”？”
“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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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靳晏以为莫锦年挂断了电话，所以问她喊住他有什么事，莫锦年也以为霍臣商肯定挂断了电话，就回答：“其实不用在酒店里过/夜，在家里睡就行了……”
她说完才按了挂断键，跑到楼梯上，乔靳晏的身边，“家里那么大，别把人家东藏西藏的，我看蓝小姐人不错，也是时候带回来让我看看了。”
原来她指的是蓝静雅……
乔靳晏莞尔笑笑，长指戳了下
她的脑门，“我才不让你八卦呢！”
“我是关心你的老腰，你们都交往快一年了，把人家接回来同/居，也很正常，大不了我搬出去好了。”
莫锦年跟在乔靳晏的身后，像只欢蹦的小兔子，完全不知道乔靳晏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当然他突然停下脚步她也不知道，一头就撞上他的后背，“干嘛突然停下来。”
乔靳晏转过身来，表情异常的认真，还带着点严肃。
莫锦年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只觉得一只大手落在她的头上，“你还太小，不够独立，我不能放你出去闯祸。”
乔靳晏转身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莫锦年脑门上一排点点点飞过，总觉得那个家伙的嘴角一定挂着得意的坏笑……
不就是比他小九岁，还真把她当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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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中午的时候，霍臣商换上西装就要出门。
乔歆凌觉得很奇怪，所以问了他是去哪里，“和之然妆品谈合作项目。”他的声音很冷，却没有撒谎的意思。
霍臣商整理着袖口处，一只手上来就握住他，“不要去。”
乔歆凌的声音听上去少了四年前的那股锐气。
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是公事。”
霍臣商的解释还是像和他的表情一样，森冷严肃，听不出那一句是公事，指的是这个见面很重要，纯粹是公事他没法推卸，还是因为和她见面，他对她并没有私心。
乔歆凌从上次在京华百货的VIP接待室里看到莫锦年后，她就一直挺不安的。
她不懂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出现。
“那个合作项目真的那么重要？比之然妆品更大牌的品牌也能凸显我们京华百货的实力。”
“别说幼稚的话……”
霍臣商拍了拍乔歆凌的肩膀，就好像在说，她是个任性的孩子，不要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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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商收拾好衣装后，拿上外套车钥匙就走出了房间，但——
“四年了，霍臣商，你真的要这样对我么？”
乔歆凌定格在房间里被他拒绝的那个位置上，眼神垂低，声音清浅的飘了过来。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匆忙离开的脚步声，连一秒的停留都不给她，乔歆凌只觉得腿上突然没了气力，跌坐在原地……
“妈咪，你怎么了？”
安吉拉走到卧室门口，看到乔歆凌坐在地上，好像在哭。
她跪坐下来，小手在她的脸上摸去那湿漉漉的液体，“妈咪，是因为爹地……”
安吉拉不敢问是不是因为爹地，妈咪才会哭的。
乔歆凌只是看着安吉拉，很激动地忽地抱住她，说：“为什么你不是他亲生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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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在霍家受尽各色眼神生存的孩子来说，乔歆凌的这句话更让安吉拉受伤。
“对不起……妈咪，对不起……”
安吉拉抱着乔歆凌，哭得很伤心。
某人听到哭声走了过来，抱着胸，皱着眉，突然就把安吉拉拉起来，“有本事就和我爹地生一个，哭什么哭，吵死了！”
霍骁希用最唾弃的眼神看着乔歆凌，她就是哭得再厉害，再伤心，他也不会同情她。
他用小手拉着安吉拉往外走，“等一下，骁希，让我陪我妈咪。”
“她不是你妈咪！”
霍骁希呼喝着，像拎小鸡一样把安吉拉拎进自己的房间，推了她一下，安吉拉就被绊倒在软绵的床上——
“乖，给我暖被子。”
霍骁希躺下来就抱住安吉拉，不知道为什么小小的心脏突然就加快了跳动，房间里没有开灯，有些吓人，但——
“她……不值得你掉眼泪……”
黑暗里，耳边的声音难得的温软，他是在说……她妈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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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风的兰博基尼出现在富人区的豪华别墅前，并不是什么稀有的风景，但是驾驶的男人出类拔萃的英俊倜傥，倒是让人不投来关注的目光都不行。
下午一点，霍臣商准时出现在莫锦年的家门口。
他没有乖乖地呆在车上等，而是靠在车身上，抱着胸，双腿交叠，故意在卖弄他比模特更显赫的身材。
“霍先生，我可不是来和你谈情的。”
莫锦年今天的打扮再普通不过，一身的休闲服，脚下也是穿着一双运动鞋，怎么都和霍臣商一袭高级定制的西装不搭调。
男人除了那双眼睛，拥有极致魔力的还有那双唇，笑靥一勾，绅士地打开门：“那么我们就只说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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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商口中的调/情调调是玩笑也好，诙谐也好，莫锦年并没有兴趣配合。
车上的气氛，因为她的不配合一直沉浸在沉默中。
“其实，你更看重时薇百货吧？”
霍臣商问得直接，看了眼后视镜里脸上完全没有笑意的莫锦年。
“这要在我实地勘察了你的两栋新楼后才会有决定。”
原来她找他出来是为了公事？
霍臣商深壑的眼倒映在后视镜里莫名拢着一层失落的暗影——
“我还以为念在我们旧情的份上，你也会选择京华百货。”
这句带着点淡淡笑音的话让莫锦年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差，正色冷淡道——
“我们之间有‘旧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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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恨我？”
他的问题似乎越来越肆无忌惮。
莫锦年只勉强的扯出一丝哂笑，“有那个必要么？”
“其实，我以为你会像报复简纪庭那样对我报复……”
他怎么可以用那样的口吻，轻佻地说出那样的话。
莫锦年突然就降下车窗，觉得再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她就会闷死——
“你就没想过，那是因为……我没有像爱简纪庭那样爱你。”
莫锦年的口吻是非常狠的。
就连以为自己的心是冰块做的男人都隐隐觉得抽痛了一下。
然后，一秒，两秒地漫溢开来……
原来，并不是隐隐痛一下就能停止下来的痛……
“我喜欢你对我‘带刺’的样子。”
他始终保持着那张冷峻的脸。
莫锦年侧目看着他，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人究竟有多可怕，四年时间，就让他忘记了全部他给予她的那些伤痛了么？！
“因为这样才能让我保持冷静……”
他突然就投射来悲凉的眼眸，让她轻易就看到他眼底淌过的那抹……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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