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着阿奎那冲过来的死士们,与他们从铁杉林里冲出时不同的就是少了那股一往无前的狠辣气势,多了丝多死亡的恐惧与无奈的眼神游离,手上的攻击力度,自然也就少了很多。
狡诈而似乎不是那么胆小的西比这一刻看着扑过来的一群,几乎围堵了自己视线的近百个杀气腾腾的小兵,饶是对夫人与公爵无比的信任,此刻那有点机灵与怕死的鞋把子脸上也禁不住多了一道道冷汗,只是那颤抖着的身体依旧是自不量力地挡在阿奎那面前,依旧没有忘记表表自己“谦卑”的忠诚。两个盗贼小子看势不对,也是油滑地用起了自己擅长的潜行不约而同地躲避了自己的身影,只是他们有没有逃掉,这些冲向阿奎那的皇家剑士与卡梅罗大公的死士们懒得理会,那个从来不让人看见自己武器的库尔,此刻亦是无限去斩草除根了。
抛开那个一样强者超越了大多数人的已然躲起来的巫妖“小妖怪”亚瑟不谈,此刻库尔与老人可算是巅峰级对决了,没有妖精与卡梅罗大公般地闪电似地身影变幻,也没有死士与剑士战士们的厉吼或是惨叫,也没有战斗时常见的血液横飞与斗气与魔法的肆意碰撞的炸响,观赏性要比其他的都差了很多,但是无疑是最为危险的熬斗了。
老人终于收回了笼罩了全场的淡淡圣光,而后那身上满溢的圣焰随着老人缓慢挥动的法杖凝成了一道利剑,离体之后,似乎飘逸般地缓慢,比之那些剑士与死士们被法阵弹射而回的速度都要慢上半数,如此的攻击,有杀伤力么?
显然,看着库尔眼里的忌惮与一缕莫名的哀痛就足以说明了,在领域强者或是超越了领域级别的战斗里,速度,其实代表不了说明,唯有他们相互碰撞的规则与力量,才是决胜之道。
老人那柔柔地被拖出去的那一抹化作箭光的圣焰,此刻就划着缓慢而又充斥着诡异波动的的轨迹,似是与这个世界,或者说眼前这个画面产生了某点契合,愈发的让库尔感到许久不曾感受的压抑。
“神说:迷失,只是心灵蒙上了尘垢,背叛,亦非不可宽恕的原罪。尊敬的骑士,你是牧羊人,还是羔羊呢?”
老人那满是枯槁的容颜上此刻被那闪动着神圣的烟火扮饰的无比虔诚,胜过了那在帝都时常游走散播圣光和神的劳什子眷顾的汉密尔顿红衣大主教更加的像一个慈祥而威严的引路者,神父的样子。
在那缕摇曳着圣焰的箭光还为射到库尔挥动的锈剑之际,老人那嘶哑却动听,似乎能够抚mo心灵创伤的声音却是如同女神洒下的雨露般,无法避及地响在在场诸多人的心底,亦是让库尔那一直专注与哀痛的淡蓝色眸里多了一丝恍惚与迷茫,似乎,还有悲哀的无奈。他那虽然苍迈却显得健康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本不该属于他的颓废,骑士,我是一个圣堂骑士……
阿奎那一直注视着老人那看似伪装的面目与那像是小孩子都可以避过的攻击,心里感叹颇多,这,几乎颠覆了他前世的认知,那所谓的常识与知识。也许,当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世界的规则已然改变,当规则被改变,世界的一切自然面目全非,比如速度就是代表了力量的一个基数,比如声音与光线的速差,太多太多。
听着老人那句似是教诲似是宽恕的话,阿奎那面对这群几乎扑到了身边都不曾变色的脸上,原来的淡定与冷漠消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与老人如出一辙的虔诚与慈悲,只是陪着他脸上依旧有些稚嫩的轮廓显得有些怪异。
阿奎那信步走到了颤巍巍却硬是勉强地撑着架子挡在自己前边的西比,予以一个无谓而肯定的表情,而后将眼里多了一丝感动与坚定甚至一丝疑惑的西比抵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