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一场未知的博弈,但是一旦失去这次机会,便错过了最佳的时期。
太白探过身去,双目冰冷,轻声道。
“你今年不过十八岁,根骨、资质都在最佳的时期段内,龙帝用巨大的代价换来仙人门派前来招收,必然会优先自己的子女测试,你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对吗?”
龙幽幽紧握双手,低头不语。
“西极国与潜龙帝国最近的摩擦加大了,你母亲如今身处西极国,定然不想看到两方大战,你若能得到这少有的名额,定然可确保你母亲无恙一生。”
龙幽幽双目愤怒看向太白,冰冷道,“你为何知道得这么仔细?”
太白站起身来,低声道,“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自然会放你离去,并且保证安然护送你到京都。”
龙幽幽神色变化,急促问道,“什么条件?”
太白没有再言语,留给龙幽幽一个背影,声音传入龙幽幽耳边。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太白走出山洞,门口站着背负大刀的断刀,太白没有多言,缓缓通过议事厅走出山洞,面容冷酷,习惯性地用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摩擦左手无名指的一枚金色纤细戒指。
“世间人多讲权谋,却不知权谋在实力面前不过土鸡瓦狗,什么帝王心术,什么运筹帷幄,不过蝼蚁抗争。”
太白走出山洞,他所处悬崖边,高度并不高,俯瞰可视百米山林,他纵身一跃,身躯已然来到一处山下的农田小屋前。
这里,秀水青山,有鸟虫鸣叫,一眼望去,还有水中小亭,极为怡然。
太白走到小屋前,轻轻将门推开,里面装饰华美,奇珍衣物挂件悬于墙,太白走过大堂,卧室里面,一个老者正躺在里面的兽皮床榻上。
“少爷,你来了。”老者年近古稀,血气稀薄,脸色雪白,如同将入土之人,苍白而稀少的发丝垂掉,他看到太白走进,虚弱要从床上爬起来。
太白赶紧扶住老者不让他起身。
老者干枯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太白的右手,这才躺在床上,眼中止不住的慈祥。
“管家,今天我在断龙谷碰到了天宗门的人,将他们一并杀了干净,活抓了三公主。”太白轻声道。
老管家激动下,气血翻涌,一口血从口中溢出,他破旧已久的残躯像是注入了一丝活力。
太白忙用布擦拭老管家口中鲜血。
“杀的好,当年太氏一族满门忠烈,却被那个狗皇帝猜忌,最终惨死三千八百人,三千八百人啊,里面多少个立了赫赫战功的绝世人物,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一夜之间,太氏一族,竟然就这般消失。”
太白端正坐在一旁,不敢打扰。
老管家老泪纵横,沾染衣襟,恨声道,“太上老爷纵横战场,屠杀多少敌人,为潜龙帝国打下多少江山,如今尸骨无存,可怜我的少爷这般营生,天宗门的人当年乃是灭族的直接参与,不知道沾了我们多少族人的鲜血,都该杀,杀个干干净净。”
太白紧紧握着老管家的手,心有所感,内心难以言喻的愤怒。
“三公主的母亲,齐妃,此人蛇蝎心肠,有她部分的原因,若非她从中耳边风,怎会酿成龙帝与太上老爷反目。”
“老爷手上有整个帝国都想倾尽一切得到的东西,齐妃此人身为西极国圣女,此人狼子野心啊。”
老者的手在颤抖,整个身躯在抖动,泪水长流,太白听闻老管家曾说过他与父亲沙场纵横的日子,那时,老管家是何等的英姿?
那时,老管家以一敌百,血气狂涌,除去太上父亲,战场谁是敌手?
如今,英雄迟暮,只剩下一颗尚未冷却的心。
“少爷,我知道,不应该让少爷你来背负这么大的重担,可是老奴真的不愿意将这个冤屈带入土中。”
太白手中的布早已浸湿,太白用手擦拭管家眼角,寒声道,“血债血偿。”
老者紧紧攥着太白的右手,嘶声道,“少爷,老奴这般姿态丢了老爷的脸,但是老奴总在梦里梦起老爷的英姿,还有夫人对少爷你的关切,你小时候多可爱,总喜欢急的下人到处跑,老爷夫人都不忍心打骂少爷。”
“少爷,老奴从小就让你心狠,这个世界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无比残酷,随时都会有杀戮出现,老奴一介奴才没有资格教你,但是我始终记得老爷常说的话语,以此警戒来影响少爷。”
太白内心如刀割,双目含泪。
老管家悲凉一笑,道出太上人屠的话语。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