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某已然生死置之度外,愿以身做饵,引蛇出洞。若再对上今晚袭击之人,有死而已。”
“到时世人议论,姜某当得义字,唯陷巴塔部于不仁不义,唉。既然诸位保不住姜某,也保不得姜某,权当姜某自导自演好了,本命护身符,不求也罢。”
“诸位,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姜某自去刑司广场投石问路。”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走得毫无留恋,干脆利落。
本来以为姜翊纮会死磨硬泡,谁曾想他竟然就此打住,这逼装的大家都刹不住车。
细细品味他话里有话,无外乎就是我都愿意以身犯险了,一切都是为了巴塔部,你们却在那枉作小人。
这无声的一拳打得扁阙郁闷不已,莫非自己真的错怪姜翊纮了?
诺底也愣了,先知不是说姜翊纮有重要的事情,让自己尽量答应他的要求吗?
现场留下一地鸡毛,还有,他说他去刑司广场干嘛来着?投石问路?
姜翊纮先是回屋,把剩余的五颗子弹的弹药都换成者匿珠,将手枪贴身带好。
他来到阿姆的住处,说道:“族长让你去一趟刑司广场。”
又陆续到了另外屋宅,依旧是说道:“族长让你去一趟刑司广场。”
待得数人来到刑司广场之时,却未见诺底的身影,纷纷出言相问。
在场的一共五个人,除了阿姆之外,还有另外四人,皆是商队之人。
一人唤作阿能,一人唤作图鼠,另有兄弟二人,阿力与阿冲。
发出‘画像已有消息,西隅十里见’讯息的灵羽,正是给了这四人的那根,本是委托他们代为寻人有情况时可以传讯。
除了阿姆,倒也自在地吐纳,既然族长相招,那就等待。
其他四人不知发生何事,相互询问。姜翊纮在刑司广场席地而坐,闭目养神,任凭在场四人问什么都充耳不闻。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天微亮。
别说商队四人,就连阿姆都不耐烦了,出声道:“姜先生可否透露告知,到底是何事?”
姜翊纮双目紧闭,依旧不语。
族长一向守诺,不似会如此开涮他们,让其空等两个时辰。
两兄弟中的阿力怒道:“你到底为什么要骗我们?”
姜翊纮终于开口了,说道:“四位昨晚似乎喝酒了。”
阿力哼嚷道:“要你管?难道喝酒犯法了?你这个人好没道理,简直是小人。”
指的是他们帮姜翊纮的忙,却换来这样的报答。
姜翊纮起身,不搭理也不搭话,走向刑司广场右边的擂鼓台,拿起鼓槌咚咚咚地就敲了起来。
九快九慢,反复三次,是为鸣冤鼓。
很快,众人围观,也有人赶紧去通知刑司长老。
本来长屋众人散去,正为姜翊纮的消停困惑不已,也没想往刑司广场来,听到说姜翊纮擂响了鸣冤鼓,不由联想到姜翊纮所说投石问路,纷纷灵羽告知。
当诺底听到姜翊纮利用了他的名义时,兴趣盎然,倒是感兴趣姜翊纮到底要做什么。
姜翊纮的意图很简单,通过灵羽传讯,引他到偏僻之处,不是光明磊落之举。锁定了灵羽,此事要么和四人无关,要么有关。
静坐两个时辰不回答任何问题,看似莫名其妙,却是一种心理学的施压手段,让嫌疑人越等越慌,更容易自乱阵脚。
除非有大冤屈,需要长老会审度,否则鸣冤鼓不能乱捶。
但是姜翊纮得了诺底首肯,不怕把事情闹大。事情越闹大,对他的人身安全就更有保障。
长老会实在是受不了姜翊纮,这一出又一出的,闹的是啥事?
作为刑司长老,昊昇长老喝道:“鸣冤鼓响,非我族人响鼓者先受三十鞭刑,不得驭气相抵。”
姜翊纮来之前是知道规则的,族人鸣冤,为防止诬告和投机取巧,先受十刑鞭,以示惩戒。
自己非巴塔部族人,没族规规定得三十鞭,但姜翊纮二话不说,毅然拿起擂鼓旁边的刑鞭,也不需要假手别人,硬生生地往后背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