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唐曾一剑辟出十道剑气,组成了五组剑阵,将百剑门五名入灵境的弟子瞬间斩杀,而这五道剑阵,却都散发着《两仪剑阵》的剑意。
失踪多年的掌教曾在他们几人面前施展过《两仪剑阵》,所以流山可能不识剑阵,却是不可能感受不出《两仪剑阵》的剑意的。
但是他们可是从未听说过,《两仪剑阵》能够靠剑气就能施展的。
便是连他们师父当时也告诉他们,施展《两仪剑阵》,对布阵之剑也有着极高的要求,普通的飞剑,根本承受不住剑阵的剑意,剑阵还没成,飞剑就自己已经废了。
话说《两仪剑阵》乃是《水仪两极剑阵》的简化版,两者剑意自是相同,只不过后者更加凌厉罢了。
而且《两仪剑阵》本就是为了初学者了解剑阵,体验剑阵才创造出来的入门级功法,对于学习此功法的弟子来说,用剑意施展似乎有些不现实,因此创造此剑阵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方便的事情。
简而言之,《水仪两极剑阵》可以用剑气施展,《两仪剑阵》不行,阵基不稳,强行用剑意施展,只会适得其反。
剑气施展《两仪剑阵》是一回事,而秦唐本身的疑点也是不少。
秦唐脉络竟然和普通人一样,没有半点灵力在身的样子。
流云顿时眼光一闪,向着流山询问道:“白芍姑娘可曾看过秦公子的身体?”
流山点了点头,“当时以为他昏迷了,让白丫头看了下,她用玄月轩的探悉之术查看了一番,结果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充其量身体素质比较好罢了。”
几人看向流海,令其心中一慌,不过流海很快就镇定过来,反而露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
“若连玄月轩的探悉术都瞒不过去,那未免也太小瞧那种地方出来的人了?”
流山皱着眉头,人是他带回来的,按理说他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可是听着流海一讲,自己反倒是云里雾里了。
“你是说他是故意隐瞒修为?”
流海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看的流山顿时火冒三丈。
流山“哼”了一声,他并不如何认可流海的推测,心中也着实不愿相信,便冷脸追问道:“他若真有修为,为何要隐藏?而且古氏一事,又作何解释?”
众人也是不解,若是秦唐却有修为,却有眼睁睁凭着古氏遇险,未免也太过冷血,而且这样又有何意义?
流海却是道:“这恐怕才是他隐藏修为的原因,他应该是看出来了古氏异于常人之处,本来不想出手暴露,只是没想到古氏却中了奇毒,无法施展修为,反而糟了毒手。”
“他愤而杀人,却又无法向小姑娘交代,所以谎称体内神秘力量作祟。”
似乎越说越通,让流海有一种已然看破世界一切迷雾的错觉。
只是他的话有理有据,前后贯通,将几人都说的是半信半疑,一时间找不出漏洞来。
于是流海又加了把火,道:“而且依我看,便是他的失忆,也多半是假的,哪有失忆的人睡了一觉,就能想起许多事情,而且我们要找剑阵,他就想起了剑阵,更巧得是天下剑阵多如繁星,偏偏就想起了我们正需要的?”
“昏迷前连一个入灵境都打不过,醒来了就立马连清玄这个固灵境都一时拿不下他,你们觉得合理吗?”
几人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恍然大悟,如被点醒,随后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若真按你说得那样,心机城府未免也未免太深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心中一凛,那种地方出来的人,他们的心机城府的确无法按年龄来揣测。
五长老流海的这一通胡乱加戏,竟然前后通贯,合情合理,仿佛事情真如他说的一般。
若是秦唐在此,恐怕也要叹一声,不去戏班排戏,真是可惜了。
“这些都是猜测罢了,总不能去当面质问他是不是隐世仙宗或隐世家族的弟子。”三长老流霜无奈的叹了口气,“可若是不证实,这心里总是有些心惊胆颤,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二长老流松脸色更是难看,“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在世间溜达一圈,戳个千疮百孔,却自以为游戏人生,洛山剑派决不能和他们扯在一起,不然仙门覆灭只怕就在眼前。”
流山却道:“从我和他接触下来这段时间,他应当不是这种人。”
“应当不是?”流松冷哼一声,道:“就算他为人品格都没问题,只要他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我们也决不能与其有任何交集!”
流云眉头也蹙起,道:“师弟对他们是否敌意过深?这世间已经数百年不曾出现过他们的踪迹,我们洛山剑派恐怕还引不得他们出动,况且秦公子也不一定就是那里来的,一切只是老五的推测罢了。”
流松急忙道:“这可马虎不得,洛山剑派传承数千载,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仙门,但也不能就这么沦为他人棋子,谁知道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清烨见到师傅脸色难看,忍不住主动请缨道:“不如让弟子去杀了他一了百了!”
“胡闹!”流云真人呵斥了一声,向来温和的流云真人严肃起来,竟有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这一切都只是猜凭空测罢了,清烨你闭关了两年,怎么戾气还是那么重!”
掌教流云瞪了一眼二长老流松,隐含警告,他可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弟发起狂来会做出什么事。
忽然又瞥到清玄似乎正在发呆,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清玄,你怎么想?”
“啊?”清玄似乎正在想着什么,突然被点名,让他愣了一愣,但是他的反应却是很快,在流云脸色沉下来之前,便上前一步,昂首道:“弟子正好想到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可解尊长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