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罗管家,大夫人又给我安排什么美差事了?”严十三面带笑意的盯着罗管家,静静的等待着,甚至那眼神中都有了一丝丝期待的意味,让被盯着的罗管家莫明的心中一紧,“这小子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啊!夫人这次的计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心里如此想着的罗管家不知不觉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丝丝汗水。
“罗管家……?本少爷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啊?”严十三故意出言呵斥道。
被严十三这一呵斥,罗管家一个激灵,竟是不自觉的微微弯下了腰,可猛然想起自己身后站着的是大夫人,连忙直起腰板道:“回十三少爷,不是大夫人让小的来传话的,是家主让小的来传话的。”
“嗯?家主?”严十三听着心中一紧,“家主传话一般都是让通伯来的,这次怎么让罗管家来了?我现在实力很弱,顶多只有从前一成的功力,看来真得小心了!”心里想着这些,脸上的惊容迅速调整了过来,“原来是父亲有事找我吗?什么事?”
“哼,父亲?叫的真好听,你以为家主还记得你这么个儿子吗?”罗管家心中想着,口中不吭不亢的回答道:“家主传令,本次家族内比族长以及长老的子女中凡是年满十岁的都必须参加。”
“什么?”严十三一听便知不好,“老子刚刚年满十岁,就碰上这么倒霉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巧才对,难道里面还有什么阴谋不成?”心中已经有了疑虑,但作为前世的顶尖杀手,他很好的控制出了自己的情绪变化,只是冷冷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你……?”罗管家自从来到严家之后,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直接的对他下过逐客令,现在却在一个早已失宠的六夫人和一个早被遗忘的十三少爷这里碰到了,一时间他那脸上的色彩已成了紫酱色。
“怎么?还让本少爷送你不成?”严十三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本少爷不温不火的被你们当成了病猫,我也不介意当一会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不管这次内比有没有阴谋,本少爷照接不误。
罗管家一脸气愤的离开了,客厅之中只留下了严十三和他的母亲沈艺琴。沈艺琴虽是平民百姓出生,但从小熟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从前的她一直为自己儿子的命运担忧,可今天看到了儿子的表现,她脸上的笑容终于绽开了,“十三,准备好了?”
严十三被母亲的话问的一愣,刚才他还在思考着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呢,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由得将疑惑的眼光投向了自己的母亲。
沈艺琴笑着站了起来,接着在严十三震惊的目光下,几乎眨眼间来到了他的身前,同时他还感觉到了自己喉间那股冰冷之意,身为从前的顶尖杀手,他毫不怀疑那给他冰冷之意的东西是一个能让人致命的玩意——匕首。
“好快,我连举手格挡的时间都没有,这个家伙的记忆里可没有他母亲是个高手的信息,难道她也在扮猪吃老虎?”严十三头冒冷汗的想着。
沈艺琴微笑着拿来匕首后道:“很奇怪为娘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轻功?很多事等你以后真正成长起来了,我会告诉你的。当然为娘也不是什么高手,武学天赋也不强,唯独在轻功一途上还算有些天赋,所以为娘的师傅只教了我这一身轻身功夫。”说着她转身看向严十三道:“你父亲是个聪明但却有些自负的人,当年他看中了我的美貌和才艺,我看中了他的豪气,所以才成婚的。原本我准备在婚后再告诉他我也会武功的事情,可没想原来我只是他的第六房夫人而已,所以我隐瞒了下来,也好让自己在之后的生活中多一个后手。”
“那……母亲为什么一直不教儿子呢?”严十三问道。
“哎,你的聪明很像你的父亲,凡事都是一点就通。当年你一知道为娘的身世,便是立刻了解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思维走进死胡同的你,以为自保是保护我们母女最佳的途径,竟然愚蠢的自动放弃了挑选高阶功法的机会,选了一本大燕帝国最普通的功法《九玄变》。”沈艺琴很是温柔的抚摸着严十三的头道:“一个情绪低落,没有丝毫抗争之心的人是不适合习武的,这是为娘的师傅说的,所以为娘也就选择了让你自己慢慢觉醒,慢慢的明白世间的残酷。”
被一个实际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抚摸头部,严十三实在是感觉到不习惯,可想到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人家的儿子,只能强忍着伸手打掉那只柔软而温暖的手的想法道:“那母亲现在准备教我了?”
“嗯,我能感觉到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我很高兴。”沈艺琴说到这里,脸色微微一暗,“十三,我想你已经察觉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了吧?”
严十三再次一惊,他可是因为前世长年累月生活在阴谋诡计之中,才会有着如此非人的警觉性的,他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似柔弱的母亲不仅有着一身不俗的轻功,更是有着如此敏捷的思路。“母亲也想到了?以往家族内比都是十五岁以上的孩子才会参加的,可这次我刚刚满十岁还不到7天,就出现了这样的变化,不能不让我起疑。难道母亲想起了什么吗?”
沈艺琴微微的摇着头道:“为娘也不确定,不过,希望是我猜错了。”说着,她转身走到角落的一个一人高的花瓶之中拿出一本用蓝色布料包起的包裹走了过来,“这是为娘所学的轻身功法,名为《疾风步》,就在这里看完,然后立刻烧掉。”
严十三开始还有些欢喜,可一听到“立刻烧掉”四个字,整个动作便是停了下来。方才沈艺琴说的话太多了,远比她这几年所说的话加起来还多,而且这些话竟然隐隐有些交代后事的感觉,再结合这部突然出现的功法,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他和沈艺琴两人都觉得希望猜错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