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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雪冲口而出：“师父是在教我，做人要两面三刀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冲雪就后悔了。希良真人不是个对弟子苛刻的师父，虽然性格冷清，但对冲雪也算疼爱。冲雪这句话，听起来却像是指责。

在冲雪的不安中，希良真人开口了，他的表情还是这么地清冷淡漠：“放下你的成见，想一想冲盈做事，可有放肆之处？”

冲雪来劲了，正要数落一下江小棠，可仔细一想，愣了。

她要数落江小棠什么呢？行事没规矩？请北国大厨来玉虚宫别馆，是宋天衍做的。而以符八的宗师身份，这个程度的招待，根本不算什么。

说她心肠不好？这就更谈不上了，从头到尾，江小棠没干过什么缺德事。

真正说起来，让冲雪感到不快的是，江小棠从来不肯对自己低头……

这么一想，冲雪愣住了。难道说，还是她的错不成？可是，她也没做错啊！两人第一次见面，她说江小棠的那些话，哪里错了？那时候她又不知道符八的身份，江小棠那么做确实有失体统。

冲雪一辈子没反省过，怎么会认为自己有错？

她思来想去，突然想起昨天的事。

“师父！冲盈明知道我今天要争冠军，昨天故意拿发臭的豆腐块来恶心我！”

希良真人听了她的告状，眼神有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回是真的叹息了：“冲雪，那东西，她也送了一份给为师。”

“啊？”冲雪吃惊，“她怎么这么大胆！太过分了！”

希良真人摇头：“冲雪，你还不懂吗？那只是一种新颖的吃食，根本不是什么发臭的豆腐，冲盈向来不做引人非议的事。”

冲雪吃了一惊：“那东西真的能吃？”

“不但能吃，弟子还表示，十分美味。”希良真人淡淡说道，“你看，那豆腐只是闻起来臭而已，你却因为固有的印象，而不愿意去尝试。”

希良真人这句话，似乎在告诉冲雪某个道理。

冲雪咬住唇，目光闪烁。静诗说臭豆腐好吃，她可以不相信，但希良真人也这么说，由不得她不信。所以，冲盈并不是故意恶心她，而是她对冲盈抱持着成见？

“你好好想想吧！”希良真人不再多说，开始闭目养神。留下冲雪一个人，在那神思不属。

“其实我就是故意让她生气的。”另一辆马车上，江小棠说。

符八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就这么记恨呢？”

江小棠笑嘻嘻地说：“我是小女子啊！心眼就是小。”

今天的比试，江小棠是个纯正的看客。冲雪紧张兮兮上台比武的时候，她在翠微楼的二楼，跟符八一边吃零食，一边品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