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比老鼠掉进了米缸,“大米”居然想把“老鼠”推出去?
这踏马不是在搞笑吗?
再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姜承乾如今就像是“嫂嫂张嘴”的齐天大圣,正要在对方的腹心之地翻江倒海呢,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念及于此。
姜承乾当即便要运转“元始炼炁法”,准备加大力度、大吃特吃。
忽然间,冥冥中的心血来潮,却是让他心念微动。
当即念诵箴言,驾驭着浩瀚无极的大秦龙气,猛地撞入此间。
“九州有人道,人定胜于天!”
长啸声中,浩浩荡荡的人道洪流,陡然凭空显化。
苍茫璀璨的人道光辉,于莫名虚空中交织出了一条无始无终的虚幻长河。
隐隐有记载人道变迁的歌谣,在那虚幻长河中响起。
好似是在歌颂着人族先贤,炼石补天、斩龙治水、筚路蓝缕的伟大功绩。
“轰隆隆!”
下一瞬。
只见那无始无终的虚幻长河中,陡然渲染上了玄黄之色。
无数的青铜战车,在遮天蔽日的玄黄战旗下,冲出了虚幻长河,征伐着那一道浩大巍峨的意志。
一杆杆烈烈摇曳的古老战旗,隐隐交织出了一个古老拙朴的文字。
一撇一捺,顶天立地,谓之:人!
一个个的光影闪烁,好似在歌颂着上古圣王的功绩,重演那一段的历史。
但是在光怪陆离当中,却又模糊不清,隐隐只见轮廓。
让人无法从中窥探出上古年间的历史与隐秘。
与此同时,姜承乾忽然福至心灵。
只把袖袍漫卷,映照着九州山河、江山社稷的九州山河鼎,便已凭空显化在他的身前。
继而当空一镇,便已镇住了那无始无终的虚幻长河,定住了那光怪陆离的上古景象。
九州鼎出,鼎定山河,上负九天,下镇九幽。
“轰隆隆!”
下一瞬。
只见那无始无终的虚幻长河,陡然倒卷而归,与那九州山河鼎一合,便已撞入了姜承乾的真灵元神当中。
霎时间。
姜承乾顿觉自己的意识无限超拔,好似已经与九州山河相合,化作了一尊顶天立地的巍峨巨人。
他的双眸犹如日月,他的四肢即为四极。
他的百骸化作山河,他的头发宛若星斗。
车水马龙的红尘万象,组成了他的肺腑、经络。
但唯独有一处缺失,令得他肢体不全、不断失血。
那就是漠北之地!
无数灰黑色的劫云,在那漠北之地盘旋,不断侵蚀着九州山河、人族气运,就像是癌细胞一样,已然成为了他“体内”的痼疾。
看到这一幕。
姜承乾的心里无端升起滔天的怒火,当即朗声长啸,“胡无人,大道昌。”
“浩渺九州,华族当立,岂有蛮夷胡狗立锥之地?”
长啸声中,浩浩荡荡的人道洪流,向着漠北之地冲刷而去。
无数灰黑色的劫云,在人道光辉的映照下,渐渐化作灰灰湮灭。
让姜承乾不由生出一种圆满足具的欢喜,好似失而复得的躯体,重新得到了补全。
“大胆蝼蚁,竟敢欺凌天意?”
就在这时,那浩大意志却是急了。
一种气急败坏的人性化情绪,出现在祂的“身上”。
更有尖利的魔音贯耳,述说着恶毒的诅咒。
“伟大的血神帝君,吾祈求您的降临,祈求您的怒火,吾以长生天之名,请血神帝君媾我………”
姜承乾见状不由有些面色古怪:合着这是你们的传统艺能是吧?
摇人就摇人,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慕容龙铖请长生天“媾他”,长生天请血神帝君“媾他”。
你们搁这玩“一字长蛇阵”呢?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那我只能说:真踏马不愧是蛮夷,玩得真踏马变态。
正想着,剧变陡然生出。
一尊伟岸到极致、恢宏到极致的血色身影,陡然于无穷莫名的高处显化,映入姜承乾的元神灵海。
好似遮天蔽日,难以窥见全貌。
一道不可名状的眸光垂落下来,好似无边渊海、满是血红,勾勒出种种残忍酷烈的景象。
只见那骷髅如岭、骸骨似林,人头发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人筋缠在树上,焦晃晃亮如银。
真个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难闻。
看到这一幕。
姜承乾眸光沉凝,“大罗法意?来得好哇!”
念动间,姜承乾怡然不惧,怒气勃发。
一股恢宏浩大的无上气机,在他的真灵元神中弥漫开来。
诸般命数闪烁,三重秘藏交织,虚陵洞天显化。
元始炼炁法更是被催运到了极致,好似要在此刻极尽升华。
一尊妖魔邪神之属的大罗强者,隔空投来法意降临,已经足以让姜承乾倾尽全力了。
不为别的,只为那尸山血海的景象,姜承乾就不能让对方全身而退。
人族,绝不容轻辱;九州,更不容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