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诗明刚要疑惑,却见他病态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怒容,宛若一条被激怒的狐狸。
“事情缘由是这样的……”
他缓缓地吐字:“距离朝云街埠不远的,布元坊……在昨天也发生了类似的寻衅事件……”
“但由于布元坊居民团结一致,他们就……咳咳,就集全坊的壮年店主、壮工,把寻衅大汉赶走了布元坊……”
“……嗯。”东方诗明冷峻地听着。
赋云歌听着,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听月参辰这样讲,恐怕接下来会有什么坏事发生。但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敢乱想,他还没有摸清那些大汉的底细,所以无从猜测他们的下限。
“但是,后果发生了……”月参辰扼腕叹息,牵动他的喉咙又重重地咳嗽起来。“……深夜,布元坊……着火了!”
“什么?”赋云歌大惊。
“布元坊长期主要经营棉麻布匹。他们选择用纵火来报复,不可谓不狠毒。”东方诗明沉思道。
月参辰重重摇头:“不止如此……咳咳!布元坊的损失,不止是财物!咳!”
说着,他的情绪愈来愈激动,突然喘气不匀,开始不断咳嗽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闹出人命了?”赋云歌讶然。
寇武夫终于坐不住了。他耐不住性子继续听月参辰慢条斯理地解说,见月参辰毛病又发作,他一拍地面朗声道:“哪有那么简单!那群混账东西,竟然趁布元坊居民熟睡时放火,更该死的是……”
他咽了口唾沫,情绪无法抑制:“他们竟然在火势烧到百姓屋顶的时候,把人家的大门,全部从外面锁死了!!”
“你说什么!”赋云歌和东方诗明触电一般,脸上齐刷刷变色,惊骇不已。
“最后……在布元坊的柱门门口,赫然贴着一张字条……【枭字号】。”月参辰缓过气来,沉郁地补充道。
赋云歌恨恨地握紧拳头,愤怒的声音在喉咙间来回滚荡:“这群该死的亡命之徒。”
东方诗明抬头问:“你们是从何得知?”
月参辰长长出了一口气,表情凝重得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道:“今早,码头泊船的船家。”
东方诗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阴郁之间隐藏着一缕怒火。
“……确实无耻。”
随着一声沉重的推门声,醉尘乡慢慢踱步出来。
四人见到是醉尘乡,齐齐起身。
醉尘乡摆手让他们坐下:“刚才你们说的,我多少也听到了。”
“不过,这些人固然该杀,但你们却不可急于为百姓报仇。”
不曾想,醉尘乡又淡淡地补充道。
“为什么?那群王八……”寇武夫激动地叫道。
“好了。”醉尘乡蹙眉打断他。
月参辰见状连忙给他使眼色,示意他注意言行。
醉尘乡慢慢道:“对方敢于肆无忌惮,原因正在于身处暗处,每次案发都出其不意,让人难以捉摸,这即是‘暗着’。”
“而今你我也并未引起他们的太大注意,相对他们而言,我们也是‘暗着’。”
“在暗处,即意味着有先发制人的优势,而现在这种优势我们也有。所以,我要你们切忌与之正面抗衡,对方力量未明,我们伺机而做,毕竟更加稳妥。”
醉尘乡邋遢的外表与他的口若悬河似乎格格不入,但这确实是事实。
听醉尘乡讲完,四个人刚才激动的情绪才稍微缓和,都表示认同,就连寇武夫都重重点头同意。
因为醉尘乡说的确实没错。现在的情况,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他们必须要谨慎行动。
“那,我们难道就只是在这里按兵不动吗?”赋云歌提问。
醉尘乡摇摇头:“不。我要你们出去,去人多的地方。”
东方诗明摸着下巴,思考着说:“是要搜集与他们有关的情报吗?”
醉尘乡瞥了他一眼,随即微微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