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代善的眼神儿,阿巴泰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二哥!这是小弟从汉人那里买来的扬州瘦马,足足花了八千两银子。如果二哥看得上,就送给二哥。”
“哈哈哈!阿巴泰,果然是好兄弟。这一次红毛人兵工厂里面出的火枪,拨给你二百支。”代善看了阿巴泰一眼,随即哈哈大笑。皇太极走了,从此之后这沈阳城就是他代善说了算。现在,代善有些盼着皇太极别回来。
“多谢二哥!多谢二哥!”
在阿巴泰的道谢声中,代善一口喝干了杯中鹿茸血。
一股暖流很快在小腹中生腾而起,随即……代善的鼻子就开始流血。不但鼻子开始流血,就连眼睛耳朵也有血水流出来。
“你……你们……!”代善瞪圆了眼睛,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阿巴泰和德格类。嘴里不断有黑色的血涌出来,代善已经说不成话了。
“二哥!这鹿血的劲儿太大,我又给你加了些鹤顶红。不用鹿血遮掩一下,怎么能盖得住鹤顶红的腥气?二哥,小弟也是没办法。李枭点明了要你的人头!”
“咯咯!”代善痛苦的五官都要纠结成一团了,手指指着阿巴泰和德格类,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已经说不成话了。
不再理会代善,德格类直接走了出去。来到厢房里面的时候,看到代善的侍卫长刚刚坐到椅子上。
“朵森!二贝勒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带着人就住在二贝勒府里面,明天再护送二贝勒回去。”德格类对着代善的侍卫长朵森吩咐。
刚刚透过玻璃窗,朵森看到一个绝色美女进了花厅。他自然知道德格类说的没错,对着德格类施了一礼。“嗻!”
“既然不回去了,那就好好的喝一杯。管事在哪里?怎么七哥舍不得好酒么?汉地里面弄来的五粮液拿出两坛子来,少拿这些烧锅酿的马尿糊弄人。看好了,这是二贝勒府上的人。你个狗奴才,眼睛是用来擤鼻涕的。”德格类踹了管事一脚,管事连忙跑出去拿酒。
“多谢十贝勒赐酒!”女真人都好酒,听说代善今天晚上不回去。又听说有汉地出了名的五粮液喝,代善的侍卫纷纷向德格类施礼。
今天晚上,阿巴泰和德格类府里面能喝的如今都在这厢房里面了。十几坛子五粮液搬上来,划拳声行酒令的声音响成一片。出身蒙古廓尔柯部的朵森,自然是重中之重。
蒙古人本就好酒,今天代善又留宿七贝勒府。朵森也经不住劝,开始还用小碗,后来干脆用大碗。厢房里面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气氛好得快把房顶给掀开。
阿巴泰和德格类一个时辰之后再次出现的时候,无论是代善的人,还是德格类、阿巴泰的人全都趴在桌子上不动了。朵森趴在自己的呕吐物里面鼾声如雷!
“杀!”阿巴泰一句话,身后的旗兵们纷纷抽出匕首。对着脖子后心之类的地方就招呼,醉得深沉的侍卫们连眼皮都没睁开,就被悄无声息的杀了个干净。
“七哥!后面那些随从也杀干净了,只留下几个咱们买通的人!”德格类回报道。
“好!咱们去二贝勒府!”
代善府门前的侍卫,远远看到自家主子的车架过来,纷纷让开道路。
“二贝勒喝多了,我送二哥回来的。把门打开!”德格类看到最前面的侍卫,吆喝了一嗓子。
看到是德格类送回来的,又见驾车的人也是府里的。侍卫们丝毫没有怀疑,打开了大门让马车直接驶进来。
大门刚刚打开,黑暗中无数箭矢射过来。毫无防备的代善府侍卫,立刻中箭倒了一地。
“杀!”德格类抽出刀一声喊,带着人杀进了代善府。这时候身后响起了马蹄声,阿巴泰带着的旗兵,潮水一样往代善府里灌。
旗兵们冲进代善府里面,见人就砍见人就杀。深更半夜,代善府里面的人毫无防备。着甲根本不可能,一下子被全副武装,浑身战甲手持钢刀的旗兵们吓愣住。好多人刚刚从被窝里面爬出来,只是披了件棉袄,就被砍杀在门口。
更有人被直接砍杀在炕头上!
代善的儿子满达海挥刀劈开了一个旗兵的头,脑浆和鲜血喷在了光着的胸膛上。“你们这是要造反,我阿玛回来要你们不得好死。”
旗兵们也不说话,两名旗兵挥舞着刀继续冲过来。
满达海也是正红旗悍将,身子一矮躲过了一刀。刀锋一架,顶住了另外一刀。胳膊肘直接撞在了那名旗兵的面门上,骨骼碎裂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不理会他的惨叫,手中刀一勾一挂,闪电一般抹过了另外一个家伙的脖子。接着回身猛砍,直接把捂着面门惨嚎的旗兵,连脑袋带手一起砍掉在地上。
连杀三人,满达海嘴里喷着白气。浑身浴血,好像地狱里面钻出来的魔神。
一回头,满达海看到黑洞洞的枪口。逃走这个念头只是在脑袋里面闪现,火枪就喷射出灼热的子弹。十几支火枪,打得满达海浑身都是血窟窿。沙场上无敌的悍将,还是避不开火枪。
阿巴泰和德格类带着他们的旗兵,血洗了代善的府邸。一个晚上的砍杀,昔日人丁鼎盛的代善府里面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死人。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月子里的娃娃一个都没放过。
在确认府里面没有活人之后,阿巴泰和德格类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代善掌控着两红旗的兵权,可如今他死了。那些牛录无奈之下,也只能听他阿巴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