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司令官大人!您身上的伤不碍事吧。”码头上,洪承畴见到了李休。看到李休身上染血,又吊着胳膊打着绷带,心里立刻紧张起来。如果这位二爷在这里挂掉,李枭绝对会发疯。说不定等哪天他查明了真相,会把他洪家满门抄斩。
“不碍事!新家坡城怎么样了?咱们的伤亡大么?”看到了新家坡支离破碎的城墙,李休很想知道城内究竟怎么样了。
“英军攻城七天了,外城已经被攻破。咱们大明人都撤到了内城,三千倭兵战死一千余人,另外还有数百名伤员。城中被毁的商铺和店面不知道有多少,财产损失难以统计。
哎……!修了两年,累死无数土人的新家坡城。仅仅七天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刚刚有了一点点人气,这一仗全都打没了。”看到自己两年来心血结晶,被英国人祸害成这个样子,洪承畴非常心疼。
“总算是守住了就好,等休整两天我带着兵去印度问问,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攻打我大明要塞。希望他们给老子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老子就犁平了孟买。”
“司令官还是暂且到内城休息,您身上的伤……!”相对于处处冒烟的新加坡城,洪承畴更加关心李休身上的伤势。
“司令官身上的伤,自然有我们海军的军医医治,用不着你操心。”陈老虎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洪承畴,新家坡城打成这样,这家伙居然还穿着笔挺的官服出来拜会李休。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家伙打仗的时候在哪里待着。
李休看了一眼洪承畴,心里有些犹豫。李枭给他的命令是见到之后,立刻锁拿进京听候审判。可眼前这个情况,显然洪承畴也是坚持到底没有投降。说他里通外国这说法……似乎有些站不住脚。
想了想!李休还是说道:“洪大人,这位是孙元化大人。此前曾任大明甘肃巡抚,如今调任新家坡城总督。至于洪大人,朝廷另有任用。请上船吧!”
考虑到洪承畴毕竟坚守了新家坡城七天七夜,李休对待他还算是客气。没让人绳捆索绑,也没让人押解。
洪承畴吃了一惊,没想到李休居然这样突然的解除他的职务。尤其是他刚刚带着兵,坚守住了新家坡城的时候。
“司令官大人,下官……!”
“多的不要说了,回到京城见到我大哥,自然会有新的任用。放心,这里的情形我会写信如实告知大哥。如果你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将,断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至于你的家人……,让他们跟随运送伤兵的船一起回大明。一路上有海军护送,他们的安全不会有丝毫问题。”李休说完,身边走出几名陆战队员。
站在洪承畴的身侧,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洪承畴带来的侍卫,这时候一个个跟鹌鹑一样,没一个敢站出来,甚至没一个敢跟陆战队员们对视。
洪承畴看着李休,眼神里面满是哀求。
“洪大人,我家司令官是客气的说话。如果您不愿意这么走……,那就别怪场面不好看了。”陈老虎凑近了洪承畴。
“我……!”洪承畴不敢再说话,叹了一口气。跟着身边的那些士兵,走向停靠在码头上的军舰。
“孙元化!你现在就是这新家坡城的总督,那边那个倭国人叫做田川七右卫门。这里的倭人全都听他的指挥,当然他也得听你的指挥。这些就是洪承畴的属官,你现在带着他们开始你的职责。
尽快修好城墙,恢复这里本来的样子。我大哥说了,三年之后若是新加坡城繁荣起来。你的官位,还能再升一升。好好干!”
“诺!多谢大帅,多谢司令官。”孙元化差点儿没乐昏过去。甘肃巡抚也就是个从四品官儿,到了这新家坡城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几品官儿。
不过朝廷里面的体制他还是知道的,一省的巡抚或者总督再向上升可就入了各部当侍郎甚。侍郎当得好了,过几年混个尚书干干也不是没可能。
一想到自己可以进入哪个部当侍郎,孙元化心里就充满了干劲儿。
“你!就是你,带着老夫到官署。”孙元化对着李休一礼,指着一个官员吩咐。
“诺!”那官员受宠若惊,带着孙元化向浓烟滚滚的新家坡城走去。
“尽快抢修舰艇,各舰补充弹药,尤其是武库舰。放空的船只,载上伤员回大明,把这些的情形一五一十的报告给我大哥知道。”
“诺!”
随着李休的命令,码头上立刻忙碌起来。无数人在卸货物,卸下那些机器设备。李枭要在这里设立一家军火厂,不然打起仗来军火都得在大明运输,那麻烦就大了。
蒙古人犯过的错误,李枭可不想再犯一遍。
孙元化带着人在城里到处乱窜,不时指挥手下干这干那,自己从来不亲自动手。
直到遇到一段烧焦的房梁,房梁下面砸着一个小孩儿。小孩儿只有三四岁模样,大大的眼睛惊恐的向外张望,巨大的檀木房梁压在三四岁孩子的身上,再过一天两天,说不定就会被活活憋死。
显然!洪承畴说大明子民都撤进了内城,这话水分很大。
“都看着干什么?人命关天!”孙元化带头走上瓦砾堆,身后的官员们慌忙一哄而上,大家伙喊着号子把房梁挪开。可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双手抱着房梁连哭嚎都忘记了。
海军陆战队歼灭了仍旧在顽抗的英军,李英国和左良玉纷纷派出小分队,对着英军肯能残存的团伙射击。还真别说,有几个还真蒙对了。这家伙虽然穿着一双很华丽的鞋,抱着碗口粗的柱子,“吭哧”“吭哧”的锯断。
残存的英军,慢慢向印度撤退。可李枭知道,他们的科技水平和生产能力已经差了一大截。
英军被赶进了一副繁盛毛被的地方,谁踩中雷区一样,看着就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