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出个主意,这事儿成与不成,你和艾虎生商量。”李枭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忽然间想起一个馊主意。
“只要能弄到钱,你说!”
“由银行向外发售,关中建设债券。年利率你和艾虎生商量,这份债券要二十年还清。拿什么还呢?就用关中未来的赋税来还!当然,这种债券发售需要担保。
就由朝廷的赋税担保,如果未来还不上,就得用朝廷的税赋填上这个窟窿。
这种有保障的投资,肯定会有许多不喜欢冒风险的人来买。您看怎么样?”李枭觉得,自己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债券这种东西,实在是解决政府财政赤字的不二法门。不过这东西就怕上瘾,有政府信用作保,发行之后肯定会有无数人追捧。
尝到甜头之后,朝廷很难有不继续发行的冲动。长此以往,债务会越堆集越庞大,直到政府被债务压垮,最后不得不违约,造成信用破产。
一个信用破产的政府……,想要继续统治下去根本不可能。
孙承宗无视孙传庭渴盼的目光,手指不断在桌子上敲打着。老谋深算的孙承宗,一眼就看出这么干的弊病在哪里。不可遏制的贪心,会让债务的雪球越滚越大。
甚至在孙承宗看来,这一招儿有些饮鸩止渴的味道。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这么干。不过咱们说好了,这种债券只有户部可以发售。任何地方官吏,不可以地方名义进行发售。这是其一!
其二!发售这东西,一年绝对不可超过五百万银币。这的底线不容践踏!”
李枭立刻对孙承宗高山仰止起来,老家伙一下子就卡住了债券这件事情的命脉。反应之敏捷,眼光之犀利独到,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十岁高龄的老人。
“这是您和户部的事情,我就是管兵的。哪里发生叛乱,哪里的边民受到欺负,这才是我要管的事情。”既然老家伙认识到了这一点,李枭就没有继续参与的必要。干脆一把推开,自己落个省心。
“哼!老夫今年七十了,这头昏眼花,一晚上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将来这一摊子,还得落到你小子脑袋上。到时候,看你小子要怎么办。哼!”孙承宗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孙先生,前天晚上您可是一个人吃了一整只烤鸭子。”
“哼!”孙承宗扭过头,不打算再理会李枭。
回到家里,李枭发现敖沧海在等他。关中的事情完事儿了,这家伙又不安分起来。哥俩儿整治了一桌酒菜,一边喝一边聊。现在李枭敢交心的朋友不多,敖爷肯定算得上是一个。
“倭国人真他娘的狠,两个多月硬是刀劈斧砍干掉了一百多万人啊!焚尸坑里面,每天都堆着尸体在烧。有时候他们懒得杀,连活人都烧。你知道回鹘人都叫他们啥?”
“啥?”
“叫他们小鬼子!”敖沧海抽了一口酒,摇了摇头。
能让杀人如麻的敖爷甘拜下风,看得出来这一次倭国人干得实在是狠了点儿。
“最后只剩下十几万青壮劳力,被押走了。分的很散,我看有些甚至是发往青海。我听说你打算把甘肃和山西,还有全国各地的回鹘人,全都打包送走?”
“国有难!回必乱!这一次就是教训,宗教种族仇杀往往是最残酷的。既然大家不能在一起生活,那只能是力量小的一方搬家。我给他们找了个好地方,就在倭国边上,叫琉球!住上个百十万人,应该问题不大。”
“琉球!倭国边上,那他们还不得整天干架。现在回鹘人见到倭国人都红着眼睛,现在你去问那些回鹘人,他们不恨汉人了,全都在恨倭国人。不然,也不会管他们叫小鬼子。”
“现在倒还打不起来,毕竟回鹘人的力量太弱了。可今后就难说喽!杀了这么多人,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两个民族之间往往是不死不休。管他呢,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李枭无所谓的喝了一盅酒,将来倭国人的子孙和回鹘人的子孙血流成河,这关老子什么事儿?
“你小子就坏吧!我听说虎子不听话,私自跑出去了?”敖沧海看着李枭一脸的坏笑。
“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你跟李永芳干一样的活儿了?”李枭有些恼恨,难道说锦衣卫的嘴都跟窑姐裤袋一样松?
“骆养性手下人,满世界的在找虎子的下落。我有退伍的老兵,也落在当地的衙门里当差。他们沿着海岸线的找,我当然知道。
我说!虎子这小子可不是个老实孩子,这一次出去肯定会惹大祸。听说南边的战事不顺利?要不要调我们一师上去,别的不敢和你吹。只要我们一师上去,啥吴三桂啥的都是白扯。”敖爷挥舞的双手,很有些鸡爪子的神韵。
“虎子很可能是去了中东,就是跟回鹘人信一个教门的那个地方。具体怎样还不清楚,不过……,希望他们没事儿吧。老二已经带着舰队出去找了,估计很快就能找到。
去南边打仗,你想都不要想。那是海军陆战队的事情,再说那边都是热带丛林。那气候,你手下的兵跟本适应不了。在江南水土不服病了多少人,到了那满是丛林。毒虫蛇鼠盛行的地方,你们更不行了。
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关中监视倭国人,明年开春咱们还要再打一次西域。这一次,咱们要前进的更加远。”
“来京城之前,我见过老四了。他说今年铁路不大可能修通,甚至说明年也不一定能修好。这么多人马,这补给物资……!”
“铁路修不好,公路总是能修好的。能通牛车马车就行,再说了,说不定明年就会有新东西鼓捣出来。”
“又有新鲜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