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铮无法从他的眼睛窥到他的内心,面具把他遮掩的太严实了。
“不说这个了……听说你在酒楼招夫是为了还赵天楚三百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你一个千金小姐该做的事!”太子不赞成地说道。
言铮失笑:“殿下见过我这样的千金小姐吗?被人满城追捕,还刻了奴字,我不这样做,我去哪里找个靠山对抗赵天楚啊?殿下既然知道我欠赵天楚三百万的事,想必也知道后天我要是还不出钱来,会被送到军营侍奉军爷的!”
“他敢!”太子又怒了,啪地一拍桌子叫道:“龙四!”
龙四跑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去取三百万两银票来!”太子吩咐道。
言铮一听慌忙阻止:“殿下如果是想帮我还债,言铮心领了。言铮不能要殿下的钱,如果殿下没有其他话要和言铮说,言铮告辞了!”
她说完施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太子蹙眉:“你为什么不要我的钱?”
言铮头也不回:“殿下是拓跋太子,言铮是沧焰人,要太子的钱名不正言不顺,除此之外,言铮还怕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所以太子的心意言铮心领了!”
“我……”太子咬了咬牙,恨声道:“那你到时还不出钱来怎么办?难道被送到军营比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好吗?”
言铮回身瞟了他一眼,忽地笑道:“太子想帮我还有个办法啊,言铮不是招夫吗?只要太子答应言铮的要求,娶言铮为妻,那言铮就不用背上叛国的罪名,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还赵天楚钱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太子怎么可能娶你!”龙四喝斥道。
“我就随便说说,太子当然不可能娶我了,你急什么!”言铮看出来了,这龙四只怕对这太子有不一样的心思吧!
“殿下,反正言铮不会接受来路不明的帮助,殿下不必担心言铮,这还有两天呢,言铮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谢谢殿下的茶,下次言铮希望能请你喝我的喜酒!……告辞了!”言铮洒脱地走了。
拓跋太子的声音在身后飘了过来:“熙言铮,你还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呢!”
“拓跋言……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言’字呢!你放心,冲这个‘言’字,我就不会让人对你……为所欲为……”
言铮听到他的话顿了一下,回头,门帘遮挡了视线,她看不清拓跋太子用什么表情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这话里的善意她都听懂了。
一笑,言铮摇摇头,带着绿荷走了。
这才初次见
面,熙言铮的历史也没和拓跋太子有交往的可能,拓跋太子凭什么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言铮不相信拓跋言会无偿的帮助自己,对这个神秘的男人,她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
拓跋太子酒楼会见熙言铮的事不到一个时辰就传到了皇宫里,皇上赵罡听到禀告后有些意外,这太子为何对熙言铮另眼相看呢?
“他们都说了什么?”赵罡问道。
赵天澜摇摇头:“拓跋太子的侍卫防备很严,没人能靠近他们,所以不清楚他们都说了什么!”
赵天楚道:“父皇,拓跋太子一来就问熙言铮她母亲是不是白夫人,难道是因为白夫人的关系才对熙言铮另眼相看的?”
赵罡沉吟了一会道:“不管为什么,派人盯着熙言铮和拓跋太子,他们有什么举动都密切注视!不能疏忽!”
赵天澜看了看赵天楚,道:“父皇,拓跋太子说来和亲,父皇打算怎么办?”
赵罡膝下四子两女,四公主过了年后就及笄了,六公主更小,今年才十二,要是拓跋太子要和亲,赵罡只能把四公主嫁给他。
赵晓绺是赵罡的开心果,虽然平日任性了点,可是对赵罡太后都很孝顺,赵罡哪舍得把她嫁那么远。
更何况,如今和拓跋氏的和平只是表面的,两国迟早要交战。一交战,这和亲的公主就是牺牲品,赵罡还没那么大方牺牲自己的女儿。
“父皇,要不就收个义女吧,先暂时安抚了拓跋太子再说!”赵天楚建议道。
“嗯,只能先这样了!天澜,让你整理的名单弄出来了没?”赵罡问道。
“弄好了,父皇请过目!”赵天澜把一份名单呈到赵罡案前。
这是各大臣适婚千金的名单,赵罡扫了几眼,看到熙言铮的名字也在里面,就道:“熙言铮不行,这丫头是匹难驯的野马,把她许给拓跋太子,谁知道她会惹出什么事呢!”
赵天楚也道:“对,熙言铮不适合,拓跋太子本来就对她另眼相看,在没弄清他的意图之前,决不能把熙言铮给他!”
赵天澜笑道:“三弟是想把熙言铮留给自己吧!我倒觉得熙言铮可以和亲,父皇你想想,熙言铮的母亲和外祖都死在拓跋的战场上,于情于理,熙言铮都不可能和拓跋太子有什么。她虽然是匹难驯的野马,却有勇有谋,只要我们驯服了她,她就是一把最好的剑……父皇,来日我们要是对拓跋用兵,她一定会起到关键的作用的!”
赵罡沉吟起来,赵天楚不悦地看了一眼赵天澜。
赵天澜笑道:“三弟,你想想,你真的能把她送到军营吗?虽然说白将军和白芷已经死了多年,可是军中还有不少白将军的下属,这些人现在没出面帮熙言铮,可不代表他们会一直沉默。不信等后天你看看,熙言铮要是真还不上钱,他们会不会站出来帮忙!”
赵天楚一愣,他倒真没想到这事。
没错,昔日白将军威震四方,手下一大批精英猛将,这些人和白芷白将军都是过命的交情,每年白将军和白芷的忌日,都还相约去拜祭。
自己要真把熙言铮送到军营,别说不一定能让熙言铮受辱,还会失去这些人的拥护,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事呢!
这样一想,赵天楚更坚定了要把熙言铮弄做自己人的决心,有这些人站在自己这边,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方便多了。
赵天楚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赵天澜,自己弄巧成拙不是更好吗?赵天澜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呢?他绝对不相信自己这个皇兄是一番好意!
“天澜说的对,天楚你这事做的莽撞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白家虽然没了,熙言铮你也不能小看!”赵罡责备道。
“父皇,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而已,那么缺德的事我怎么会做呢!”
赵天楚打哈哈:“我是逼她给我做妾呢,父皇你放心,后天她要是还不出钱来,我会找借口圆缓的!”
“嗯,那这事先这样了,改天让皇后设宴,请这些千金们进宫,让拓跋太子自己选吧!”赵罡扫了一遍名单,没有其他不妥就交给赵天澜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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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关洛飞也出席了,一起出席的还有端木翊,熙乾明父子和十几个朝廷重臣。
拓跋言来时,众人已经等待多时,肖北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低声对关洛飞说:“这太子架子蛮大啊,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关洛飞一笑,揶揄道:“百事通,你给我解释一下,拓跋太子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住安溪客栈呢?”
肖北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其实你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对熙言铮另眼相看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今天在虹桥酒楼单独会见熙言铮的事!”
说到这事,关洛飞也不隐瞒自己的好奇,问道:“他都和言铮说了什么?”
肖北白了他一眼,才压低声音说:“具体不知道,我的人只听到片言只语,好像拓跋太子和熙言铮在一起时发生了点不愉快,太子手受了伤,熙言铮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不过后面好像听到太子拿了三百万两银票给熙言铮……”
“什么?”关洛飞紧张起来,一把抓住肖北的手问道:“言铮拿了他的银票没有?她有没有受伤?”
肖北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不是告诉你了吗?熙言铮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具体拿没拿太子的银票不清楚!”
关洛飞顿时坐不住了,起身想去找言铮问问,肖北一把按下他:“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自己没勇气娶她,就让别人帮她吧,难道你真要见她被送到军营吗?”
“谁说我没勇气娶她……”关洛飞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唱诺:“拓跋太子驾到。”
赵罡起身相迎,关洛飞只好咽下想说的话,跟着起身。
拓跋言一身紫色的王袍,戴了银色的面具,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关洛飞盯着他,这太子身高和自己不相上下,只是有些偏瘦,紫色的王袍带了拓跋氏的风格,腰腹手肘全是皮革,衬着他长到腿弯的皮靴,整个人不显文弱,倒多了几分凌厉的强悍。
他腰间配了一把长剑,剑鞘上镶了一块紫色的宝石,看成色就知道价值不菲。
他身边的那个女将也引起了关洛飞的注意,内行看门道,关洛飞一看她精气毕现的眼睛就知道这女子是个高手。
一番寒暄,拓跋言入座,关洛飞注意到他坐下前眼睛扫过熙乾明父子,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如果不是关洛飞一直看着他,也不会注意到。
那眼神,似乎想把熙乾明撕吃似的,嗜血又毒辣,关洛飞都忍不住替熙乾明颤了一下,被拓跋太子盯上了,这决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这是为什么呢?
关洛飞很好奇,按理当年征讨拓跋的是白家父女,熙乾明都没去,拓跋太子难道把对白家父女的仇恨转移到熙乾明身上吗?
如果这样,那作为白芷女儿的熙言铮,岂不是更被他恨之入骨了?
不行,关洛飞咬牙,他决不会让拓跋太子再靠近言铮的,言铮是他的,他誓死会保护她!
“太子殿下此次到沧焰,听楚儿说下榻安溪客栈,殿下怎么能住那么简陋的客栈呢,朕给殿下准备了官驿,设施什么都比安溪客栈强上百倍,殿下今晚就搬过去吧!”赵罡一来就提这事。
拓跋言淡淡地说:“陛下的好意本宫心领了,本宫喜欢安溪客栈那几棵木兰树,这可是拓跋和官驿看不到的风景,本宫就留在那吧!”
提到木兰树,熙乾明怔了一下,本能地看向拓跋言,却见拓跋言正看向自己,他心下一凛,这拓跋太子的眼神怎么那么寒森森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拓跋太子就道:“熙将军现在住在白府吧,本宫听说昔年白夫人也很喜欢木兰,在家里种了不少木兰树,不知道如今还在不?”
熙乾明只好道:“在,都长高了,这几天都有花蕾了,年前应该开了!”
拓跋太子立刻道:“本宫很喜欢木兰花,熙将军府上有这么多木兰花,能不能邀请本宫去欣赏欣赏呢?”
熙乾明不知所措地看向赵罡,赵罡轻轻颌首,熙乾明才道:“殿下能到府上赏花是末将的荣耀,改日末将扫尘以待。”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拓跋言拍板定了。
赵罡和赵天楚,赵天澜心下浮想联翩,这拓跋太子才对熙言铮另眼相看,这又对熙乾明府上的木兰花感兴趣,这是借口呢,还是又是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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