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事,”年轻男子说,“你再考虑考虑。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咱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不碍事的。”
三女一惊,难道在这里还有一个黑石山合元境界的“管事”?而从这个中年女子的真气流溢看,只有筑基修为。
看起来,尊称一声“管事”只是表现她在此的权力,并不表示她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合元境界。
冯瑾对同伴们轻声说:“她应该就是沈玉瑶了。“
净草颔首:“嗯,和她哥哥长得有几分相似,我在秋风居见过她哥哥。”
沈玉瑶是黑石山的弟子,也是山主栾福深、关福素的部下。
那两个山主,率领合元、凝虚境界的手下们进入极光土,把三四十个筑基、练气境界手下留在了这极光土外的边境线上。
沈玉瑶看起来就是统领这些“留守队伍”的暂时首领。
而且,似乎她在这里空等两三个月没事做,于是与血红山庄搞起来的围猎队伍、与子母券,都搅在了一起。
不过,跑进来找她的这个男的又是谁?
那男的修为有凝虚后期境界,体态魁梧,脸上有三四道狰狞伤疤,显现出在江湖底层饱经风霜的气质。
只听沈玉瑶面露愁容,说:“这一晚你来找过我几次了?我劝你稳重一些。现在你不再是在你们闲情居坐第三把交椅了。贺燮已经背叛,大师兄之位空了下来,向先生也可能回不来,那样的话他也做不成这个大师兄,那么闲情居的担子就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你要明白才行。”
原来如此,疤脸男算是目前此处代表桃李居宗门的首脑人物。
疤脸男被沈玉瑶说教得顿了一顿,但还是一拍大腿,说:“谈归谈,打归打。咱们现在去通知海东青他们过来包抄设伏,又有何不可?本来几个宗门来的人之间也是讲好了的,谁发现姓钱的,谁就要通知同伴。”
沈玉瑶提高声音说:“可是向先生是怎么对你说的?他明确要你别通知血红山庄、灰白府那边,切莫走漏消息。”
疤脸男说:“我觉得他的想法不对。这不仅是因为有好处大家分,也是因为姓钱的厉害,不能小看,无论哪一家都是自己一家吃不下的。海东青说的很好,围猎讲的不就是要合作么?”
沈玉瑶稳稳端坐着,摇头说:“你须是桃李居的头领,不是他海东青家里养的鹰奴。你愿意与海东青合作,我看海东青不见得愿意与你合作。难道他不乐意去找贺燮?如今贺燮晋升到冶纯境界,他一个人比我们剩下的所有人加起来还厉害。海东青不会帮你的,只会帮他。”
看来,他们对钱飞的合作,是有诚意的。虽然有人想要暗算钱飞,但被压制住了。
三女听得咋舌。
这是因为,沈玉瑶的哥哥死在净草手里,她的上司栾山主又死在了土狼屯外。北边暴风雪已经平息,山主没回来而钱飞一行先回来,她也该能猜到山主们的命运了。
在这样血海深仇的情形下,沈玉瑶居然一门心思地要与钱飞合作。
一切都是因为贺燮拐走了而擅自使用了他们合伙购买的排队券,她要把属于自己的摇钱树抢回来。
而且,正因为她代表了这种思想,所以此处的黑石山弟子们也愿意追随她,大家在名为“子母券”的摇钱树上人人都有投资,那是属于自己的、真金白银的投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