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老人家就守着它。”
小刘子刚刚转身,许猎户就招招手:“等等,小刘子你回来。”
“咋地?”
许猎户把子母券凑到眼前:“它真的能摇钱摇得那么快?我看这张纸片一动也不动啊。”
小刘子耸耸肩:“还是那句话,我跟你买,你卖不?”
许猎户又在蹲下、站起、蹲下、站起,拿出旱烟杆,倒倒烟灰,不想点燃,又收起来,总之是各种纠结。
最后他说:“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真钱必须来到我手里,我才能相信它会摇钱。”
小刘子认真地点头:“你老人家说的对,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那就按六十万……”
“且慢!”这时候,刚才的张猎户小跑过来,足下带起一小阵雪花。“老许,我不想卖了,你把子母券退给我好么?”
许猎户皱眉说:“退给你,你给我多少钱?”
“就是刚才你给我的,四十万刀加上一头熊。”
许猎户嗤笑起来:“晚啦!小刘子,拿钱来,我按六十万刀卖给你。”
小刘子乐得颠颠的:“好嘞,我去找钱。”
钱飞算是看明白了。眼下,妖狼受了伤也无人照顾,妖禽在树上叫了一声报警也无人在意,自己凑得很近也无人察觉,是因为这个营地里的人,心思都在子母券上。
小刘子才走出没多远,张猎户追上了他:
“小刘子,你刚才买的那张子母券,那……本来是我的。”
“嗯,现在是我的了。”
“你……”
张猎户咬咬牙,恨不得一拳把小刘子打成肉泥,抢了他的子母券。像小刘子这样的修为,他一个能打一千个。可是说到钱,说到同门之间的公平交易,张猎户又不得不体会到平生未有的卑微。
他耐着性子说:“我跟你买,成吗?”
小刘子泰然自若地微笑:“要是你只肯掏六十万刀,我是不卖的。钱不会下崽儿,摇钱树才会。”
“我当然懂!我肯出七十万刀,不比那更多?”
“行,钱呢?”
“有刚才卖摇钱树得来的钱,还有老许的熊,还有这个,你看,”张猎户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黄纸封面的簿子:“这是我祖传的练血秘法。”
“哎哟,这练血秘法,你老人家肯拿出来换摇钱树?”
张猎户紧紧攥着祖传的黄纸簿子,狞笑着,脸上的横肉微微抽搐着。他的想法已经都写在脸上了:老子才一泡尿的功夫没看住这摇钱树,它就在你们手里摇出了二十万刀,比得上老子辛苦三年。不论要什么代价,老子也得再次把它攥在手心里。
钱飞悄悄爬回树顶,只见两个女郎皆是瞠目结舌,宛如被雷劈过。当然,他自己也暗暗心惊。
同一张子母券,老张卖给老许,折价四十万刀加上一头熊。
老许卖给小刘子,谈好了六十万刀。
老张想要把它买回来,肯出七十万刀。
它还是它,一张完全没有真气元素成分的平凡纸片。
营地里的其他猎户,看起来同样正在为这泡沫与炒作而疯狂。
净草悄悄说:“看样子,他们是没什么防备了。咱们现在跳下去,就能抄了他们的家。”
冯瑾用力点头。
钱飞笑说:“现在去打,大部分敌人还是会逃散。而且,可别觉得那纸片真的值那么多钱。”
这句话戳破了冯瑾眼前的艳丽肥皂泡,让她失望地轻叹一声。
钱飞说:“现在咱们去灰白府的营地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