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当钱飞这边的人变多了的时候,在一定程度上形势变成了以数量对数量。
道友们各显神通,有的能喷火,有的能爆炸,菌毯上烧出一个又一个窟窿。
其实,凑在一起会爆炸的化合物还真有不少,特别是这些来自各个不同宗门的道友,相互之间还可以组合、互补,发生奇奇妙妙的反应。
当然,与灵霄殿的正宗爆炸功法相比,威力不易控制,而且也无法远程投送,很快把所有人都炸得满脸乌黑。
所幸,在此时此地,以上缺点都不是问题。
众人兴奋地组团前行,一路又是烧,又是打。
不多时,他们渐渐精疲力竭,终于遇到了一度湿漉漉的石壁。
石壁上有缝隙,有清新空气从中飘过。
甚至它还能发出声音:
“对面道友是何人?在下琉璃宫王十浪。”
王十浪!
钱飞匆匆赶到石壁之前,众人让路到两旁。
钱飞报了姓名,并且说了自己这边菌丝的情况。
他说:“王道友,你怎么又来了?路上很危险。”
王十浪隔着岩壁豪爽地说:“不要紧,我还有一个眼睛能看得见。”
钱飞:“……”
你来的路上又受了一次重伤是么?做硬汉也得有点节制好不好?
王十浪说:“我就想到你们可能还会遇到困难,需要接应,我不能放着不管。现在我们就一起打破石壁吧,然后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出去,我果然没有白来一次。”
钱飞沉吟片刻,却说:“不行,如果打破石壁,让新鲜空气与这些真菌撞上,它们是会突然爆发出力量的。
“我们需要留一部分人,在这里断后,并且吸引真菌的注意力。
“它们对于反击,倒是颇为敏感,我们不动它们也会沉睡,我们动起来,它们就知道我们是活物了,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蔡卓他们的脸色又变白了。到头来,在这里又是需要炮灰了吗?
谁是炮灰?不言自明。
这时候,钱飞微微一笑,说:“我和债务部来断后,你们跟着王大侠走。”
蔡卓的脸刚才苍白,现在又是忽然变红。他们很多人也是这样,自忖自己并非真的有足够高的价值,能配得上钱飞、众女郎的牺牲。
不仅钱飞拥有声名地位,而且净草也是在场众人之中修为实力最高强者。
钱飞笑说:“我们当然不是留在这里等死,只要反向打出去,落进硫酸湖里,这些蘑菇肯定抵挡不住那许多硫酸,到时候我们就摆脱它们了。但如果人多的话,在硫酸湖上就很难顾得周全,所以你们赶紧走,别想着更多的财宝了,落袋为安。”
众人都是热泪盈眶。
在石壁背后更是发动“咚”的一声,似乎是王十浪在石壁上打了重重一拳。
王十浪感慨地说:“谁才是大侠,这不是很明白了吗?见贤思齐,我也一起断后。”
钱飞说:“不行,出去的路上需要有人带路,有人照应。”
王十浪沉默片刻,说:“好吧,请你们一定要平安。”
钱飞笑说:“你们出去以后,如果我的债券跌价到一半以下,你们就多买一些。”
炮灰道友们都拍着胸口,大声答应。
就凭着这些道友们炒作证券把自己落到了必须前来用命换钱的水平,他估计这样还能少赔一点。而且,估计他们之中较少有人会意识到,购买债券等于借钱给钱飞。
钱飞看了一眼女郎们,又有些过意不去。
他倒是做了好人,不过这种提议等于是把债务部的女郎们置于格外危险的状态之下了。
不过,看起来李木紫与净草都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对钱飞的决断相当赞同,她们都是五大正派出身。
唐心纯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严重性。
冯瑾则是最容易意识到这种差别对待的,这样确实对她也不好,而且她刚才在敌人鲁文冲手中,受了不轻的内伤。
钱飞对蔡卓说:“还有,这位冯瑾小姐,希望你们带她走,保护她周全。”
蔡卓忙不迭地答应。
冯瑾却说:“不,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
钱飞说:“因为危险……”
冯瑾勉力扶着净草的手臂,站起来说:“我不要紧。何况,你们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跑吗?”
钱飞回头看着那蠕动着逼近的真菌墙壁,一时踌躇。
这充满着真菌的石洞,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大,也不清楚硫酸湖的方向是哪里。
冯瑾露出可爱的笑眯眯的表情:“我知道。”
连李木紫都难以置信:“你确定?为什么?”
冯瑾提高声音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但我就是知道。”
钱飞下了决断:“好,我们一起走。”
于是债务部与其他道友们在此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