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发言的人,是罗家的家长罗孟泰。他说道:“……后来他们在青羊区巴适楼这个地方,小小地滋事了一回。然后不知去向,似乎又离开了雪岩城。”
坐在他对面的朱开来不动声色。只要是他朱家想要把钱飞藏起来,罗家是找不到的。
罗孟泰继续说:“据我们推断,钱飞此来的目的,与他近日开办的所谓‘新世界银行’有关。他打算发行一种新的纸钞,命名为戈币,并且宣称要与卢布绑定。”
理事大员有人问道:“绑定?”
罗孟泰说:“一百戈币固定兑换一卢布。无论是谁,只要拿着一百戈币去找他那个银行,他就会凭票即付一卢布。如果是一百万戈币,就得以兑换一万卢布。”
掌门卢玉芹思索着:“这么说来,他手中有非常多的卢布现金?从何而来?”
罗孟泰说:“我这边还在查,而且也不能只靠我这一个理事大员去查。我们已经查到了许多消息,据我推测,他手中的卢布不见得足够多。钱飞此来,很可能是希望本宗门也同样承认这种兑换,用他随便印出的新币来兑换本宗门宝贵的现金财富。甚至可能会要求在本宗门内开设银行铺面,以及要求本宗门承认用戈币来代替卢布缴纳赋税。”
其他的理事大员也都点了点头,有人略微露出惊讶神色,但惊讶的程度并不强。
没错,钱飞在做的事情,雪岩城的高层都在密切关注着。钱飞这次前来雪岩城,在净草最初尝试着飞进城的时候就已经通知到了掌门这里。
罗孟泰一次也没有见过钱飞,现在也不知道钱飞的去向。但是对于钱飞的想法,他推测得简直是洞若观火。
有一个身为凡人的理事大员气愤地说:“他为什么有脸提出这种要求?还敢在雪岩城里闹事。”
朱开来对掌门卢玉芹欠了欠身,说:“正因为此事过于反常,所以弟子认为不可不察。最好还是把他弄到掌门面前来,请掌门亲耳听听他究竟在想什么。”
罗孟泰语速很快地说:“我们不能与钱飞谈合作。他与鹤伴园、石英峰之间有复杂的纠葛……”
朱开来说:“主要是仇恨。”
罗孟泰反应神速,立刻接上说:“我宗门没有必要卷入那种仇恨。而且也有情报称钱飞与黑石山、灰白府的邪派匪人来往甚密。”
朱开来大笑:“钱飞早在他前一个宗门兴盛时,就是同时与琉璃宫、黑石山来往了,这也是什么新闻吗?那时我们也与他有来往,信任他,还借钱给他。为什么现在反而做不得了?”
罗孟泰瞪起双眼:“没错!他还欠着我们雪岩城很多钱,超过六亿卢布。如果他想谈什么合作,就应该先把这些钱还来。”
朱开来说:“账期尚未到,要到明年年底才该还那些钱。你的要求于理不合。”
罗孟泰冷笑:“恐怕他到猴年马月也还不上这些钱。当初是谁要把这许多财富借给他的?朱真人,我记得你当时也是赞成派。”
朱开来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说:“灵霄殿、琉璃宫都借给他许多钱,当时谁能想到他的宗门会倒台?”
这时,掌门卢玉芹发话了:“最终是我决定借出那些钱的,如果没有我亲自点头,这件事当初不会通行。”
虽然有这句话压下来,但是罗孟泰与朱开来都没有就此停止争辩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