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对胡文嘉说:“有了这些奖金,你暂时在几年里不需要参加全日工作,可以先念书,把基础夯实。”
胡文嘉恳切地说:“不,我还是需要工作的,请把工作交给我做。”
钱飞犹豫了一下,说:“以后你想要做些什么?”
他本来是问胡文嘉的工作岗位志愿,不过胡文嘉误解了他的意思,而鼓起全部勇气,说出了自己最近朝思暮想所想要做的事。
胡文嘉说:“小人斗胆有一个请求,想把父亲与弟弟接过来一起住,还请仙长恩准。”说着就要下跪。
钱飞当然不能让一个新员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下跪,他迅速地扶住少年的胳膊,不令其跪下去。
然后他说:“可以。不过不必着急,你先好好休息,了解一下公司。”
胡文嘉想了想,觉得也很有道理。这么大的大人物,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即便要回乡接人,也得再走两个月山路,既应该事先养精蓄锐,也得准备好干粮、武器、好几双鞋子……
当天,胡文嘉胡思乱想,久久难以入睡,想着未来在桃斋公司可能的经历,以及把父亲、弟弟接过来的生活。
回去见到大舅时该怎么说?是该衣锦还乡去打他的脸,还是该少生是非,躲着大舅悄悄把事情办了?
后半夜,他似乎突然就睡着了。还做了噩梦,好像在梦中回忆起走山路往玄武洲来的路上,被人在背后打晕的经历。早上醒来时,他觉得头很疼,浑身酸痛。
胡文嘉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昨夜那不是噩梦,那是真的被人打晕了!
他连忙去摸枕头下面,匕首还在那里,又去摸自己的褡裢包袱,包袱也在。
然后他回过神来,那些都不重要,自己已经是身在桃斋公司了,昨天领的那十万卢布的奖金还在吗?自己可还没弄明白“十万卢布”究竟是多大的一笔钱。
箱子还在,里面流光溢彩的布币还在。
他忍不住把那一枚枚像是小铲子形状的布币仔细数了一遍,仔细辨认核对面额。没错,是加起来一共是十万,一个都没有少。
胡文嘉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才忽然意识到,房间里有其他人在。
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有三张床。
胡文嘉不明白为什么公司的人领他住进驿馆的这样大房间。
他本来猜想可能是因为公司里的新世界太过牛叉了,根本没有小房间可用。
现在却发现,另外两张床上在半夜里都睡上了人。
他皱了皱眉头,居然有陌生人……不对,不是陌生人。
是他认识的人。
是他的父亲与弟弟!
他连忙上前把他们摇醒。
“爷(父亲)!阿弟!”
父子兄弟相见,不由得抱头痛哭。
父亲与弟弟都担心胡文嘉孤身离家后已经遭遇不测,现在见到他好端端地活着,已经是喜出望外。至于说他们对于自身居然已经来到了桃斋公司这件事,都都感到难以置信。
胡文嘉问起,他们仔细回想,好像昨天是在晚饭后就没有了记忆,似乎是突然被人打晕,然后被搬运到了这里。
但不管怎么说,团圆总是高兴的事。
胡文嘉含泪说:“公司真是神通广大,我得多么努力才能报答这样的恩情呢?”
在窗外,李木子对着净草撇撇嘴,悄悄地说:“他们全都知道自己是被打晕的,你办事也太糙了。”
净草也撇嘴,回敬道:“一夜之间往返千里,是容易的事情吗?而且人都搬来了,那傻小子居然还没睡着,也只好连他一起打晕不是?不要挑三拣四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