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详尽。”
“哦,那要怎么个详尽法?”
“父母姓甚名谁,名下产业几何,可有官职在身,祖上有无功绩,其他的自己再想想。”
“父亲叶风华,母亲早逝,在望来镇略有店铺生意,爷爷是帝国世袭男爵,上次大战有幸斩杀敌军主帅,庞老二,人头为证,你,敢接嘛?”
“哐当。”
随着话音刚落,一个木盒被扔到桌面上,盒盖震落血腥味立时扑鼻,小老头面色骤变起身负手,探身看向盒内双眼渐渐微眯,足足盯视十息才挺身抬眼目透微芒,一改之前态度沉声道:“小子,不是你说他是庞老二就行的,丑话说在前头,若敢欺瞒造假,这大门好进可不好出,来人,送去查验核对。”
小老头的目光越发犀利,拍拍手身后墙壁上突然打开一道暗门,一名身着帝国制式军服的校官从中走出,冷脸扫视三人一眼顺手扣上盒盖,然后端起盒子默默返回,暗门跟着闭合。
“都去那边老实坐着,没有结果前不得离开。”
言语脱口,小老头自顾靠坐回椅子上,双手合十闭目养神。
“连我都生出些许压迫感,看着倒没差几岁。”
边迈向一旁排座,江烈边淡淡开口,身为单纯战士感知力垫底。
“怕是得有九阶,压得我喘气都有点费劲。”
刑利边说边调整呼吸,本身毫无做作,魂感尚有不足。
“实打实的半步宗师,军部果然不简单。”
叶臣虽魂感擦边,但以往的丰富接触足以佐证,心中震撼胜于言表,直到安稳坐下才驱散杂念,下意识看向小老头,眉头又不禁缓缓皱起,面色逐渐凝重。
之前全被其行为外表所诱导,不过,在刚刚挺身抬眼之际,确实曾有过片刻的锋芒乍现,并且,对于那位校官,他用的命令语而非敬语,凭自身魂感又那般近距离接触,仍未有所察觉就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宗师境前期的驭兽师或魔法师,既是达到中期的战士,或者更甚。
“草包守大门,宗师搞接待,看似奇怪,却合情合理,这回是真长见识了,还得低调做人呐。”
用心寻思不难会意,看来最近是有点得意过头了,人外有人的道理都懂,可事到临头又有几人能自省退让,更何况被人挑衅上门。
可是,偌大帝都王侯将相高手如云,权利或修为压过自身者比比皆是,任你再牛,还有那高不可攀的皇室宗族,这番敲打,须谨记。
“呵,真是庞老二,这特么是用屁股打的仗嘛,主帅竟被个毛头小子给拔了脑袋,还有那魔法师中队,也雷声大雨点小,那个叫叶臣的跟我来,回头再让我瞅瞅你的魂兽,其他两个继续等着。”
小老头念叨两句起身喊人,随后背着手自顾朝里面走去,叶臣与两人交换过眼神赶紧跟上,哪还敢造次,表现得分外乖顺。
“行啊,算你小子没傻透腔,算是给你点奖励,有什么想问的我看着回答。”
同行没几步,小老头嘴角微勾张口就来,叶臣闻言忙回以讪笑,眼见来到楼梯口却不往上走反朝下去,便发问道:“额,这往地下去,是要进行什么试炼嘛?”
“非也,你好歹斩首了敌方主帅,怎能没几个有头脸的露面,堂堂军部可寒碜不起。”
“啊,可大人物,不是该在上面?”
“该个屁,大人物更惜命,下面既有防护魔法又暗道众多,傻子才去上面,等着人家一个魔法砸过来都玩完嘛?”
“额对,小子愚钝了,敢问您老是什么修为?”
“修为肯定不及你那操蛋的干爷爷,可魂兽必定胜过韩家那个阉人,到了,自己进去吧,我懒得看那几张臭脸,劝你少说多听,也怪不得旁人。”
“那是怪我那操蛋的干爷爷?”
“哈哈哈,你小子有意思,去吧。”
“诶。”
叶臣回应一声,怀揣无奈与忐忑站到门前,伸手轻推一束强光当即透过门缝迎面照来,低头避过房门洞开,只见一双双黑亮的皮靴踩在地毯上,刚要顶着强光抬头,但听低沉且威严的嗓音说道:“上前两步,听候训示。”
言语简短,犹胜警钟,叶臣忙压下心头不屈依言照做,视线偏过强光抬高些许,皮靴之上则是端坐的双腿和安放的双手,除中间主位佩戴绣有纹饰的手套,越往两侧的肤质越较为年轻,可即便末尾两位也得有四十来岁,至于修为等气息皆被魔力波动掩盖,想必室内的防护颇多。
“首级经查验核对,确属敌国庞家老二无疑,经过与细节连带其他二人功绩,稍后会联系边军详加确认,如有欺瞒必将追责,待一切捋顺再行商议,此前,你等不可擅离帝都,退下吧。”
嗓音依旧,唯独能分辨出是左边末位所发出,叶臣稍事迟疑终是无言转身默默离开,踏出门槛房门立即关闭。
“有气?”
“还好,得谢谢您老预先提点。”
“不错,帝都水深王八多,能忍是好事。”
“承蒙教诲。”
“走吧,不会等多久的。”
“哦?还请赐教。”
“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