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笑道:“姚会长,这个电话必须打。首先,若不事先经得他的同意,我就直接带你去他家里,那是不尊重他。虽然明面上他不会说我什么,但心里肯定会有意见。还有一种可能:如果我不事先告知他,冒昧地带你去敲他家里的门,说不定他不会放我们进屋,那就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其次,我给他打这个电话,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道:你跟方阿姨、甄书记、夏书记等人都相熟,这些领导刚刚还在你的内部食堂就餐。如此一来,他就会认为你背景深厚、关系硬扎。尤其是夏书记,轻易是不跟企业老板交往的,但今日竟然破例到你的食堂去吃饭,跟你的关系肯定非同小可。
“而夏书记是谢队长最敬服、最尊重的领导,别人的面子他可以不买,但夏书记的面子他非买不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拒绝我带你去他家了。同样的道理,既然你是夏书记的朋友,带一点不轻不重的礼物送给他的爱人和孩子,他收下来就没有太多的顾忌和心理负担。否则的话,他一定会拒收的。”
姚木青对他缜密的思维、细致入微的人情心理分析佩服得五体投地,竖起大拇指啧啧夸赞道:“老弟,你真是太牛了!不仅鉴宝技术牛,人情世故也牛!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正如唐昕预测的那样,当他带着姚木青登门时,谢本航表现得非常热情、非常客气,亲自给他们泡茶,陪他们坐在沙发上聊天,有意无意地打探夏书记、甄书记等人刚刚在公司食堂就餐的情况,还详细询问了姚木青公司的经营状况和盈利水平。
三个人聊了二十分钟左右,谢本航的女儿拿着作业本从书房出来,说有一道题目不会做,要谢本航辅导她一下。
谢本航忙说:“小颖,爸爸在陪叔叔伯伯说话,你让妈妈教你。”
见女儿仍不走,谢本航冲在卧室里看电视的妻子喊道:“玉玲,你出来一下,带女儿去书房,辅导她做一道题目,我走不开。”
很快,谢妻从卧室里出来,冲唐昕和姚木青笑了笑,拉着女儿的手准备进书房。
唐昕见状,对姚木青眨眨眼,示意他赶紧将礼物送给娘儿俩。
姚木青心领神会,赶紧站起来,先从包里拿出那个精美至极、闪烁着莹莹绿光的翡翠吊坠,走到谢本航女儿面前,笑容可掬地说:“小美女,伯伯送你一个小玩意儿,好不好?”
谢本航女儿一下子被这条漂亮的吊坠吸引住了,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吊坠,满脸都是惊喜不已的表情。
谢本航在文物稽查大队多年,对翡翠之类的物品还是识货的,一看到吊坠底部那个佛像,就知道那是上等的绿翡翠雕成的,价格不菲,忙说:“姚会长,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姚木青一边弯腰将吊坠往小女孩脖子上挂,一边乐呵呵地说:“谢队长,您这就见外了不是?您要知道,我是做玉石珠宝生意的。像这样的翡翠吊坠,在外面买价格虽然比较高,但实际上成本价很低。对别人来说这也许是贵重礼品,但对我来说,不过就是随手在店子里拿了一件小物品,而且也不值几个钱,我还担心谢队长嫌弃呢!
“再说了,今日我是第一次跟我侄女见面,总得有个见面礼对不对?这是一尊文殊菩萨的雕像,文殊菩萨主智慧,我侄女儿戴上这个吊坠,菩萨会保佑她越来越聪明、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将来考上北大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