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温仙月的脸色更黑了。
她现在走哪儿,这事都要被人拿出来说叨一番,真是躲都躲不开。
温枯捏着茶杯,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余光却在温仙月的脸上扫过,重点在她眉心的朱砂痣。
比之前艳丽了许多,浓烈的像是一滴血。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她就在温仙月的眉心里种了一只蛊,过了这么多天,那只蛊已经深入了她的身体,在仔细探寻她与司锦萱的关系。
她在观察温仙月的时候,南国公府的邪修却在仔细的观察她。
温枯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处微小的表情他都不放过。
扶渊蹲在温枯的肩膀上,眯着半只眼扫着他们,在看向左翊的时候,扶渊的目光便没挪开过,没人会在意这只小猫咪,毕竟它连只灵兽都算不上。
温仙月愈怒的时候,就觉得眉心处越是发痒,挠心挠肝的。
尤其是瞧着薄琮一直在看温阑婼,她就愈发的烦躁。
站稳了身子,看了一眼外面完全暗下来的天色,随后下巴扬的高高的,冷飕飕的看着步无邪,“步老板,我可是与你约定好了这个时辰的面诊,她们也该离开了吧?”
她知道温枯阴险狡诈,现在也不想再去惹她,等她成了金鼎宫的少宫主夫人,自是多的机会找温枯算账。
此刻将她们赶走便是,就怕薄琮看见如今的温阑婼变好看了,万一对她旧情复燃了可就不好了。
步无邪也坐在了案几边,他微微眯起眼,绿眸透着几分慵懒的妖艳。
“二小姐是花了大价钱的客人,我红妆阁从不赶贵客。”
“她若是愿意在这儿看,即便是今夜在我这红妆阁过夜,也是无妨的。”
‘过夜’那两个字,步无邪说的极其暧昧。
温枯,“如此也好。”
步无邪,“?”他就那么一说而已。
温枯,“我当真了。”
窗外月朗星稀,月光从窗户洒进来,连她的发丝都度上一层浅浅的银光。
她轻轻的放下茶杯,漆黑的眸子却是连月光都照不进去。
“姐姐刚刚脱胎换骨,万一有什么不适,刚好就近找你。”
温阑婼并没什么不适,反倒是之前泡澡的时候,不知道红妆阁用了什么药浴,硬是从她的身体里洗出了三大桶黑水出来。
后来这步老板又给她吃了一颗不知名的丹药,又在她脸上身上来回的捣鼓了许久。
她现在反倒是浑身轻松。
当她看见铜镜里的自己时,有那么一瞬间竟是觉得眼角酸酸的。
她从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恢复当年的容貌。
只是现在,无论小妹做什么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
步无邪看着温枯,心想:这小蔷薇可真够鸡贼的。
不知道她心里在盘算着做什么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