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心识圣僧?”
便见摊主转过身,朝两人迈来一步。
这一步迈出,摊主的身影随之一变,化作一个脸色肃穆的中年和尚。
映身神通。
是这中年和尚,借这摊主之身,来见两人。
“悟山大师?”
释赞宁见了这中年和尚却是一愣,诧异道:“你是白马寺知客堂的首座,怎亲自来迎贫僧?难道说……贫僧还真是那个贵客?”
边上那木讷小沙弥闻言一喜,叫道:“师父是白马寺的贵客,那我岂不也是白马寺的贵客?师父,师父,这么说来,我能参悟大日……”
释赞宁横去一眼,小沙弥当即闭上嘴。
可他一时欣喜的工夫,念力松懈,没有将茶摊隔绝,街上行人们立时听到这边动静。
“白马寺的贵客?”
“呀,看那位大师的衣着,是白马寺的知客僧!”
“那这位大师就是贵客喽?”
“是金国庙玉藏大师吗?”
有方才茶摊的茶客还在人群中,当即叫道:“是东瓯圣僧,释赞宁大师!”
“圣僧赐福,圣僧赐福!”
吵闹声传得越发快,整个洛阳城门前的信徒,都往此处涌来,口呼着佛号与圣僧之名,将茶摊围得水泄不通。
茶摊上,悟山首座不苟言笑,朝释赞宁点点头,道:“圣僧远道而来,白马寺蓬荜生辉。”
“果然,我便说这贵客定然是东瓯圣僧!”
混在人群中的茶客高声叫道,颇为自得。
释赞宁也没料到自己会是贵客,疑惑道:“悟山师兄,我……”
却见悟山首座已转过身,恭恭敬敬朝方休行一礼,道:“白马寺恭候多日,方观主,你终于来了。”
恭候多日。
终于来了?
释赞宁眼睛一睁,不可思议地看向方休。
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说,眼前这位方观主,才是那位贵客?
倒不是眼热倾羡,更无嫉妒怨恨,而是……他怎会是贵客?
相比较起来,释赞宁更愿意相信白马寺等的人是金国庙玉藏。
甚至他释赞宁座下小沙弥,都比这位方观主,更合来这琉璃法会参悟小神通。
“路上遇事,让白马寺久等,是小道的罪过。”
方休客气回道。
他倒是并无多少惊讶。
在李家村耽搁七日,琉璃法会便拖延七日,方休早就猜测,白马寺是从悟真大师那得知自己要来洛阳拜访,才特意筹备琉璃法会迎接。
“方观主既然到了,琉璃法会便可举行。”
悟山首座伸手一请,道:“请方观主随我来,白马寺已备好客房,待方观主稍作休整,今夜月出时分,准时举行日月法中的月光法会。”
随着悟山首座伸手,自然有深厚念力运作,玄妙神通施展,拥挤喧闹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让他领着方休跟释赞宁师徒从容进城。
而听清他话语的信徒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白马寺的贵客……
竟是一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