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一步的严氏愤而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你个糟心玩意儿,瞎说什么呢!”
她原本正惊喜着,听见田氏这话,霎时只觉得扫兴至极。
成幼瑶抢白道:“二嫂,咱们家可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这事儿我们为何要乱说?若我们果真拿这事儿乱说,爹娘都信了,等四哥回来总是要说明白的,到时爹娘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
安贞抿唇笑了笑,细声细气道:“是呀二嫂,小妹说的极是,若真是假的,我们又何必说如此容易戳破的谎言?相公确实要在我家的学堂暂时当几天先生,我阿爹这几日要带着学生们去县城考县试。等他们从县城回来了,相公便不必做了,仍旧读他的书。”
一听她这话,田氏反倒酸极了。
四郎媳妇怎地就这般命好,听听这话,考县试她阿爹还得去,那岂不是每回有学生要去考县试,他都得去?
田氏长到这么大,去的最好的地方,便是镇上了,可去也不是将镇上都逛了一遍。安家却都能去县里,镇上就这般好,县城该有多好呀,可真真是羡慕死她了。
严氏眼一抬,嗤道:“听见没有,四郎媳妇为何要说瞎话?”
她说着,嘚瑟起来,“哎呀,四郎果真是出息了,竟然也当上先生啦!可真是给咱们老成家光宗耀祖啊!”
安贞有些哭笑不得,“娘,相公如今不过是暂代夫子而已,怎地就算是光宗耀祖了?”
成幼瑶也附和:“就是,若说光宗耀祖,怎么也该是当个官儿?”
成幼瑶对科举不甚了解,但她也是晓得,秀才不过是最低级的,举人才了不得呢,难考极了,不然她初中语文课本上,那范进也不会考到一把年纪才考上。
她想,举人那般难考,说不得她四哥还是先当个官儿靠谱。也不说那什么知府知县的,哪怕只是个县丞,对老成家来说,也是光耀门楣了。
严氏嫌弃了一番媳妇和闺女不会说话,便欢喜的出了门,她还特意端着个针线奁,假装自己只是去找妯娌做活儿闲聊,并非是特意炫耀的。
只是她没想到,她到成大牛家时,成大牛家一家子也都已然知晓了。
看到弯腰劈柴的成金壮,她这才想起来,金壮大侄子是跟着她小闺女和四郎媳妇一道去的镇上,没道理只她家知晓了此事,成金壮便不同家里人说的。
有些扫兴,但面对妯娌的笑脸,听着王氏夸奖的话,严氏仍是飘飘然起来。
她装模作样地在成大牛家做了会子针线,便借口回家做饭去离开了。
只是她出了成大牛家,却并未往自家去,二嫂脚底一拐,往成二牛家去了。
大嫂家里有金壮,大嫂一家子都知道了,她再说起来便没劲了。二嫂家可没人晓得这事儿了,她可得好好炫耀炫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