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凝夏见状，脸色骤然一变，接着身影一闪，挡在了叶云天的后背处。

扑哧！

那根丈许长的黑色长枪无情地穿透了齐凝夏的身躯，强大的冲击力将她的身体往前带飞了数十丈，从叶云天的身侧飞到了叶云天的眼前，是她在关键时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长枪的轨迹带偏，否则这杆长枪刺穿了她后余力会刺向叶云天的后背。

殷红的血顺着长枪滴落在荷叶上，汇聚成一滩。

“叶火，快走……”

齐凝夏一只手紧握着刺入腰腹间的长枪，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渗出来。

她一只手拿着那个瓷瓶递给叶云天。

叶云天愣住了，但这时，对方的瞳力却并未反扑，反而如潮水般诡异的消失了，然后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传来，要吞噬叶云天的瞳力，他急忙撤回了火幻灵眸的瞳力。

一只满是鲜血的干枯手掌从聂象的胸口生了出来，手掌心中握着一个还正在跳动的鲜活心脏。

“拼个两败俱伤，让本统领坐收渔利，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两大灵眸，嘎嘎……”

聂象低头看着自己的心脏，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道陌生的声音，他的眼神中带着极致的不甘，想要再次施展邪月灵眸，但是一只干枯的手掌按在他的后脑勺之上，一股让他感觉有些熟悉的吞噬之力传来，将他的瞳力急速吸收。

聂象双眸中的白色弯月黯淡了下来，然后他无力地闭上了双眸。

蒙德西将手中的心脏直接吞了，然后伸扣出聂象的邪月灵眸，丢在了嘴巴里，嘎嘣嘎嘣地嚼碎，功法再次运转而出，以西极快的速度彻底吸收了邪月灵眸的力量。

….

那股力量在蒙德西的双眸之间的额头上形成了一道竖纹，逐渐扩大，一只眼眸即将睁开。

但最终并未能睁开，差一点。

“再吞一个灵眸，定然能开眼！哈哈……”

蒙德西仰天大笑，十分激动，立刻朝着叶云天扑了过去。

……

叶云天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齐凝夏，伸手接过了装有灵瞳液的瓷瓶，她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叶云天在她身上点了两下，将她伤口处血止住，沉声说道：“坚持住！”

齐凝夏视线渐渐地模糊起来，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朝她走来。

据说人在死亡的前一刻，会看到自己最想见的人。

那道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了，是一个有些丰腴的高贵女子，正在对她微笑。

“孙大人……表姐……我没能完成这个任务……对不起了……”

她嘴唇轻轻颤动，发出的声音极其的细微。

她看见那道身影转身，飞快地离去。

她又想起了，很久以前，她还是个小孩子，在春风里的小土坡上，踩在青草上，跟在表姐身后奔跑的场景。

“我长大以后要成为像表姐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表姐的笑容很温婉。

那时表姐还不丰腴，身材苗条，身穿一袭那时她并不知道的廉价连衣裙，春风吹起裙摆和乌黑的长发，如此美丽。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现在难道不是这样？”表姐笑着问道。

“当然不是啊！我有很多事情想做，但是我害怕爹爹娘亲知道了会不开心，就不敢做。”

“那很正常，等你长大了就敢了……”

她看着那逐渐飘远的身影，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笑了笑，喃喃自语说道：“长大了……我也还是不敢啊……”

“……再见了，表姐……”

她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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