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赵辅应了下来:“想当年柳老郎中在时,对我也有指教之恩,此番重新开张,我是必会到场的。”
“呵。”秦桑在旁边冷眼看着,忍不住冷笑道:“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便要筹开一间医馆。不知道是我孤陋寡闻呢,还是文溥做游医做久了,都不知道正经医馆要如何开了?”
洛千淮便是再好性儿,也实在不想听他的阴阳怪气了。
“些许小事,并不劳秦郎中费心。”她说道:“今日我等过府是为了救治病患,秦郎中若是长于口角之争,不如等隔日我寻些市井妇人,去仁心堂专门寻秦郎中比过如何?”
“你!”秦桑气结,骈指指向洛千淮,却见她头也不回,跟着那嬷嬷便走进了屋门。
“秦郎中。”赵郎中拉了拉他的衣角,圆润的脸上,一双小眼睛闪着了然的光:“当年柳老郎中不肯收你为徒的事,你难道一直记到今日?竟还与一个小娘子为难,啧啧。”
他摇了摇头,跟在洛千淮后面也进了门。秦郎中面色几经变幻,脚下却并没有停,也跟着走了进去。
周老太君、周夫人与周廉都在内室,见到洛千淮如此年轻,或多或少都生出了些轻视之意。
他们同时也在庆幸,之前想着既要试试其他医者,索性便多请了两位来,好歹年纪放在那儿,指不定就救过类似的病患。
只是时间不等人,眼看孩子已经出现惊厥抽搐,却根本无能为力,谁也没有心情再去刨根问底,质疑医者。
“几位郎中,请尽力就好,若能救得长生一命,我们周家必有重谢!”周老太君哽咽道。
“治不了。”秦桑最后一个进门,却是率先撂了挑子。
“东西备起来吧,应该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他说的话,与刘侍医几乎没什么差别。
赵郎中也跟着摇头:“我亦没有回天之力。节哀吧。”
寄以厚望的两位郎中都这么说,周老太君刚刚提起的一线希望就此破灭,忽然紧紧地按住了胸口,面现痛苦之色。
“君姑!”“老太君!”嬷嬷与周夫人惊呼着,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她,却见她的嘴唇,肉眼可见地变成了淡紫色。
“两位郎中,快看看我阿母如何了?”周廉急切地道。
秦桑与赵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
“周大人,非是我等不尽力,实因老太君得的是胸痹之症,若是能扛下来便罢了,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又如何?”周廉到底是个四百石的官儿,今日经了太多不顺心之事,这会儿耐心已到了极点:“若是你们救回我阿母便罢了,若是有了闪失,后果自负!”
秦桑和赵辅心中都长叹不已,心中都在后悔今日就不该来。这等官宦人家的出诊费,岂是那么好拿的?
就在二人绞尽脑汁斟酌下方之时,燕殊已经在洛千淮的暗示下打开了药箱。
后者信手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几粒绿豆大小的淡黄色药丸,在周夫人与嬷嬷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直接捏开了周老太君的口,将药丸送了进去,同时提示道:“舌下含服。”